为父亲是糊涂了,但其实父亲想的比谁都明白。他用一生积蓄操办着让儿子成了家,帮他购置了婚房。临老,他也不希望拖累儿子。他愿意接受新观念,尝试社会养老。
他最后笑着对邢唐说:“我争取多活几年,看看能不能为你的这一养老理念提出什么意见,让这种养老模式更加完善。”
邢唐郑重点头:“我等着您的建议。”
从林家出来,俞火说:“绝大多数父母都希望,自己百年后给儿女留下些什么。像是存款,房子。尤其那些经济条件一般的父母,更是通过缩衣节食为儿女攒遗产。所以木家村那些村民才会在一听说涉及到产权问题时,直接拒绝康养小镇。但其实,养老是一种消费。是需要年轻时积攒,供年老时消费的一种生活方式。”她说:“养老是需要花钱的。而不是一味地考虑终老后留下多少钱。扭转了这一观念,社区式养老的推行或许就没那么难了。”
就养老问题他们交流过很多,从她提出,入住康养小镇的老人应该上交医保卡,便于生病时,小镇工作人员及时出示就医,而医院方面要确保医保用药的广泛使用,使得老人能充分享受到国家的医疗政策优惠等建议。这一次,她又说到了点子上。
邢唐忍不住抱住了她:“我的火火怎么和我这么心有灵犀呢。”
俞火踮脚,仰头靠在他肩膀上:“要不能是你的火火吗?”
邢唐笑了,是那种开怀的笑,笑声在她耳边震荡。在吻住她前,他说:“和我一起做这件事。等我们老了,再一起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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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火有意去当面感谢一下韩树。毕竟,林老师的康复治疗,是他亲力亲为。
邢唐却说:“我已经和王院长提过,分院建成,副院长从治未病中心的资深医师中提拔一位。凭资历,韩树当仁不让。”那样,韩树将是最年轻的副院长。这份大礼,是他代表女朋友表达的感谢。
俞火望着他笑,“我怎么觉得,邢总是在吃醋啊。”
邢唐笑的坦然:“你乖一点。否则,我醋意会很大。”
俞火扑进他怀里,“我闻闻身上有多酸。”
回G市的前一天,邢唐提出带外婆出去转转。俞火本以为他是要带外婆去哪个公园散步,结果邢唐把车驶向了木家村。
“这里有外婆童年的记忆,尽管她现在并不记得了,还是想在拆迁前,带她再来看一看。”他站在巷口,目光所及那一栋栋紧密排列的老旧房子,“我妈和老邢涉足房地产业时,他们答应外婆,等有了实力,把这里建成A市最好的小区。可直到大唐上市,木家村还是原来的样子。”
“不是大唐没有开发的实力,是我母亲不在了,老邢忘了曾对岳母许下的承诺。”邢唐拉着外婆的手,慢慢地走进巷子,“如果不是外婆和我提到重建木家村,我也几乎忘了这里。可我还没准备好,郑雪君已经摘了牌,眼看着就要拿下这块地。我不知道老邢在合同上签字时,是否想到了什么,我只知道郑雪君对木家村这个项目没有兴趣,她只是看中了地价,想囤几年再转手。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总,相比掌管财政大权的财务总监,没什么话语权。我的筹码只剩自创的城邦地产。那时城邦恰好拿下一块地,那是一块关乎大唐整体规划,以田忌赛马原则从大唐虎口里抢走的一个项目。”
话至此,他笑了:“有意思吗,我创建新公司,和自己老子打擂。”
俞火挽住他胳膊,“我说过,既便不接管大唐,你也可以再创造一个大唐。”
邢唐伸手搂了搂她:“可城邦已经为了那个项目倾其了所有,没办法再和郑雪君争木家村了。我是可以等一等,等她愿意出手时,再从她手里把木家村接过来。可我见不得她渔翁得利。”
他哪里是见不得郑雪君渔翁得利,他是不愿意与自己父母爱情,与外婆有关的木家村,和郑雪君扯上一丝关系。似乎过了郑雪君的手,某些感情就不纯粹了,是一种玷污。
俞火问:“所以你在那时让城邦被大唐收购了?”
邢唐点头:“只有这样,才能套取大唐大笔的资金,让郑雪君付不出木家村的土地款。而那个牵涉到大唐整体规划的项目,无论是老邢,还是郑雪君都是愿意不惜余力拿到的。”
于是,为了拿回被城邦抢走的项目,大唐与城邦达成了收购协议。应城邦要求,大唐除了支付了城邦部分现金,还向城邦发行了股票。
终于,邢唐如愿让郑雪君放弃了木家村那块地,并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他掌权大唐所需要的至关重要的几个百分点的股权。而通过那次收购,拿到郑雪君亏空的证据实属意外。
“郑雪君的胃口比我想像的大。”邢唐说:“我料到她会借此赚上一笔,但我没想到她对城邦的估值溢价会高出那么多。城邦明明不值那些钱,她却利用职务之便,以及老邢对她的信任,要从中牟取几个亿的私利。”
俞火接口道:“她是觉得自己的儿子进大唐无望,才疯狂敛财吧。”
“应该是。”邢唐继续:“这送上门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