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儿了,可以出院。说实话, 他这情况我真没见过, ”牧宇轩道, “可以说像是奇迹了。”
这是沈奕辰入院的第十五天。
牧宇轩带着莫大的研究热情,翻来覆去地将沈奕辰研究了十来天, 不得不遗憾地向柳竹安宣布了这件事。
已经是五月下旬了。
山城不算是个适合养生的好地方,五月初还凉飕飕的, 五月末的天气却已经是艳阳高照,在太阳下呆一个小时,肤色就能深两个度。
这个天气, 就算是霸道总裁, 也会更换新的装束。
今天是周末, 柳总裁不用上班。她好心好意地来接沈奕辰出院,潇洒地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上衣。
在这一时候, 柳竹安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她的金手指还是有点用的。
柳竹安不是忍耐力好得惊人的柳霸总,她怕冷也怕热, 做不到霸总那样一年四季穿西装。而换了单衣, 就算柳竹安依旧穿着束胸,但是没有任何人会有那么一丝丝突兀的怀疑, 反正柳竹安依旧坐稳男神座位不动摇。
她现在坐在牧宇轩的办公室里享受着医院的中央空调, 懒懒地应了一声:
“怎么讲?”
牧宇轩的白大褂倒是穿得稳稳的。他终于抽空去把头发剪短了些, 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简单来说呢, 他可以说是‘自愈’了。”
牧宇轩领着柳竹安去了病房, 把解释又讲了一遍:
“从发现疑似肿瘤, 到现在那团阴影全部消失,只有二十天,”牧宇轩遗憾道,“可惜,没有机会开颅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
沈奕辰:“……”
换下病号服,穿着白色T恤的沈奕辰嘴角抽搐。他假装没听到,继续收拾行李。
小半个月过去了,他被柳总裁残忍剃光的头发的没有第二次再遭毒手,这时候已经长出了一层小毛茬,黑亮黑亮的,看上去还有那么点可爱。
他的私人物品实在是太少了,一个不大的袋子就能把东西全部装完。沈奕辰在这几天也锻炼出了强大的心灵,他甚至可以冲着牧宇轩微笑,实话实说:“我觉得很好。”
没落在你手上被你开颅真是谢天谢地呢。
牧宇轩是真的觉得很遗憾。他这段时间一直和沈奕辰相处着,倒也建立了点微妙的革·命情谊:“想我就回医院看看。如果又觉得哪里不舒服,也记得赶紧回来。当然,打电话给我也可以,我能上门。”
沈奕辰:“……不用了。”
牧宇轩:“我说真的。”
沈奕辰:“那就是真的不用了!”
我一点都不想再回医院见到你好吗?
别管是因为他的特殊案例还是因为他这个人,反正牧宇轩现在有点喜欢沈奕辰的。他在沈奕辰的肩膀上还拍了两下:“话说回来,你还在做梦吗?”
沈奕辰摇头。
“精神方面就不是我的专业,需要帮你联系催眠师或者心理医生?能记起来的东西多吗?”
沈奕辰依旧摇头。
“没多少,”他说,“好吧,你说的对,我可能还是会找你。”
沈奕辰现在是有点小秘密没有和大夫讲。可他也做好了需要找大夫的准备。他最后还是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手握住牧宇轩那只保养得让女孩儿都嫉妒的手,说了句“谢谢”。
而后,在踏出医院之前,他突然回头,望向牧宇轩:
“我们打的赌,你要记住。”
牧宇轩微笑:“好,我记住了。”
柳竹安听了全程,有点好奇:“你们打赌?”
沈奕辰已经跟着她上了车。白秘书依旧坐稳司机位,还伸手和沈奕辰打了个招呼。
沈奕辰:“算是吧。”
柳竹安:“赌了什么?”
沈奕辰微笑:“如果我在两个月内找回过去——”
他卖关子一样开始停顿,就连白秘书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沈奕辰:“——换我剃光他。”
柳竹安直接喷笑出声。
这两个人加一块儿快六十的人了,幼稚不幼稚?柳柏楠小朋友都比他们成熟。她瞥了一眼仿佛势在必得的沈奕辰,凉凉地打击他:
“你自己说的,你失忆差不多两年了。就算最近有起色,在两个月内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有多少?”
沈奕辰:“没关系。”
他说:“我要是没记起来——”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我请他吃顿饭。”
这柳竹安就不乐意了。
她冷哼一声,冲沈奕辰抬抬下巴:“你还记得,你是给我工作的吗?”
和牧宇轩还能顶两句的沈奕辰面对柳竹安依旧是心惊胆战:
“记、记得……”
“哦?那你多久没上工了?”
沈·似乎从病休变成了旷工·奕辰:“……”
小厨郎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