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 江大和理工的足球赛, 江大于主场二比零获胜, 谢晓桐并没有去观战。一个星期后, 江大出征江科, 这一战,谢晓桐决定要去, 不止是因为冯兰兰力邀, 也因为谢守亮。
谢守亮的爱好五花八门,只谢晓桐知道的, 就有足球, 乒乓球, 象棋, 围棋, 吉他,大提琴, 但他只看, 不玩,更不深入研究。
约好在江科醉晚亭碰头,见面时, 谢晓桐看堂兄上红下白的打扮,顿时愣住了:“谢守亮,你穿的是江大校队的球衣!”
她很多时候闹不懂这位大堂兄在想什么。
谢守亮低头打量自己, 疑惑地问:“有问题?”
问题大了!“谢同学, 你是江科的学生。”谢晓桐委婉地提醒他。
身边的冯兰兰忍笑忍得极其辛苦。
“我就是个观众, 没有敌我之分。”谢守亮听见轻笑,目标转移,“这位美女是……”
“这位我告诉过你的,计算机系的学姐,冯兰兰。”谢晓桐介绍说,“兰兰姐,这是我堂兄。”
冯兰兰好奇地问:“谢同学,我能请教一下吗?你身为江科人,穿着江大的球衣是出于什么想法?”
“其实我更喜欢女生称呼我谢学长。”见冯兰兰毫无反应,谢守亮没趣地转移话题,“一听这问题,就知道你们是两只菜鸟,完全不了解看球的乐趣。”
菜鸟?!冯兰兰眨眨眼,这是什么话?她为川队高举“雄起”标语的时候,这家伙说不准正挂在树上打鸟摸蛋,正事不干呢。
她转而注视谢晓桐,对方眼中的求恳令她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
谢守亮继续大发厥词:“看球的乐趣是什么?就是选定立场,有立场才能投入,才能产生共情共鸣。立场该怎么选?大多数人肯定选强大的一方,我偏不!我就喜欢弱势的一方,特别是弱势者反杀的时刻,足以抵过一百场强势的收割。”
听起来很有道理,就是让人很想抽他!
他就那么确定我们江大是弱势的一方?随时会被江科收割?身为江大足球队家属团一员和最忠诚的拉拉队员,冯兰兰不服!
她瞪着谢守亮,忽然伸出手,戳了戳他常年泡在图书馆,养出的小身板。“收割?”
“兰兰姐!”谢晓桐很想喊一声“息怒啊”。
谢守亮倒是个聪明的,知机地转弯说:“但是这一场比赛!胜负难料!我个人,站江大!”边说他边后退了两步。
冯兰兰噗嗤一笑,“这还差不多。走吧,谢同学,要麻烦你带路了。”
她来江科看球不止一次两次,认识去中操场的路,就是不爽谢守亮刚才的言论,故意让他当一回带路党罢了。
谢晓桐走在最后,瞅着前面两位,油生太后和小亮子逛园子的错觉。
江大今天是客场作战,加上江科今年招揽了两名黑炭头外援,形式着实不容乐观,但是输人不能输阵!
中操场的看台上,八成座位满员,大部分是男女比例6:1的江科人,江大来观战的同学因为男女比例接近1:1,吸引了场中所有江科男生的目光。
他们被安排在南面最好的位置,上首挂着巨大的红色横幅,上书江大的校队口号“坚持!团结!热爱!勇猛!”,除此之外,还有“勇猛无匹,制胜无敌”,“成就梦想,江大辉煌”,至于“江大第一,毋庸置疑”这种过于拉仇恨的标语,被拉拉队和家属团暂时藏了起来,打算进球后再显摆。
冯兰兰见谢守亮笔直地往江大的地盘前进,丝毫没有犹豫,她跟谢晓桐说:“你这位堂兄很有意思啊,他对我们江大的爱这么深沉执着,让我想起传闻里一个人。”
谢晓桐问:“谁?”
“据说三年多前我们江大樱花节卖门票的时候,有个江科的新生被人捉弄,售票的说普通人二十块,江科人三十,那位新生傻乎乎的真交了三十,还连声说值。”
谢晓桐连连摇头,“不是我堂兄,我堂兄才不会那么——”
“三十确实值,你算算去日本一趟要花多少钱,费多少功夫。”走在前面的谢守亮说道。
冯兰兰惊异的目光从谢守亮的背影,转向抿紧了嘴的的谢晓桐,接着嗤嗤笑出声。
谢守亮兀自不觉,问说:“你们都是江大的,我又穿着江大同色球衣,应该不会赶我走吧。不对,一会楼东来了怎么办?也坐一起?”
“没关系,”谢晓桐说着,拿出手机,“我告诉他我们坐在哪里。”
谢守亮见过楼东,楼东既是他堂妹男朋友,又是同校校友,两人交集却不多。
他对感觉无趣的人一贯如此。
今天能跟冯兰兰说这么多话,也是因为冯兰兰长得好看,表情生动有趣。
冯兰兰和四周的熟人打招呼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观察冯兰兰的表情和动作。谢晓桐见他投入,凶巴巴地知会他:“兰兰姐有男朋友!”
她此时的模样,像小兔子发威。
“有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