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术士大约听见了吴大师的祈祷,终于闭了嘴,吴大师抹了抹汗,然后又偷偷的瞥着吕夕和徐玉那个方向,想偷听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敲锣打鼓太吵了,两人还挪了位置隔得更远,他一个字也听不清。
而几名术士讨论的徐玉和吕夕这边气氛比较尴尬。
徐玉唉声叹气说:“其实都是误会,我徐玉有响当当的名声,那几个盗墓贼也是拿我女儿作威胁我才办事的,我其实一早就报了警。”
吕夕瞄了他一眼:“我怎么见你挺乐意的?”
徐玉发誓说:“天地良心,我打心里一点也不乐意!那种损阴德的地方谁愿意去?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要不我怎么就出来了?如今是法治社会,我收入稳定,名声在外,哪里能破了戒?警察同志都明察秋毫了,吕大师你可不能揪着我不放啊!”
吕夕不是衙门办案的,更不是嫉恶如仇的侠客,盗墓这类阴损事其实不由人间插手,因果自有报应,徐玉都出来了,衙门自有公断,早就与他无关。
“关家到底怎么回事?”他其实更关心这个,他本来是爱管不管,但是听说如果把事办成了,有一百万!这下子不得不管了!
徐玉叹了一声道:“这一年来关家死了三个老人,都是没病没灾突然离世,但这几名关氏并非寿终正寝,寿命本还有,却平白无故没了,就像是什么东西给吃了似的。”
“是什么东西?”
“龙虎山的说是邪祟,这方面我并不擅长,我看这宅子风水大好,但是阴气极重如今还影响了五行,这种情况除了邪祟也没什么解释了,吕大师,您怎么看?”
吕夕皱眉道:“我觉得这宅子里有鬼。”
徐玉嗯了一声,瞄了一眼吕夕说:“可…….厉鬼阴气重是重,但影响五行还有点儿难…….也没这么厉害……”他其实想说的是,怎么可能是鬼?你外行吧?
吕夕知道他不信,他自己也不是完全能确定,没抓到之前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只是依照气来感觉,他看着徐玉说:“你有没有觉得过世的老人连灵魂的痕迹都没有?”
徐玉说:“你是说有什么东西把人的灵魂吃了?我不太精通这方面,吕大师您怎么感觉到的?”
其实徐玉压根就没感觉到这老人过世后有什么奇怪,那刘氏是死得蹊跷,然而死后却很平常,老话总说人死了有个头七,但这是少数,有什么执念的鬼魂是有,但一般的早早就投胎去了,自然没设么痕迹。
吕夕转头盯着那棺材,说:“魂魄轮回是有去路,但是我没有发现她的去路。”当时这个世界的吕夕死了,他能通过气的去路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走的,还为他祈了福。
徐玉尴尬笑笑:“吕大师厉害,徐某功力浅薄,难以探去路。”
他心说轮回路还能被探查?你咋不上天啊!天地四通八达玄妙无比,谁能算出去哪里了?但说不准吕夕真的知道,毕竟这人在墓地里的赫赫战绩是响当当的。
吕夕一直看着那棺材,此时已经下午五点,敲锣打鼓的声音更响,已经在准备掩棺仪式,癸亥年出生的人早早回避,这个时候通常阴气最盛,但吕夕并没有感觉到阴气与刚才有什么不同,甚至还稍微轻了点儿。
他在堂屋里观察了片刻,接着开始到处行走,他从堂屋穿进后堂,想去房间看看,就被管事的阻止:“这是老太太的房间,按风俗外姓人不能进来。”
吕夕转身去看关予杰,但关予杰现在忙得很,老人盖了棺材,终于有更多的外客进来祭拜,孝子得行大礼,不到晚上开饭根本没时间闲住。
吕夕的手摸在老太太的房门上,他在思考到底在上面画不画符咒,可是如果里边有东西,可能会打草惊蛇,并不是所有东西的行动仅仅限制于门,有的鬼怪只能走门,但有的四面八方都能走,如果打草惊蛇,很有可能里边的东西会逃走。
吕夕只好生看了看格局,就回了堂屋守着,后堂的很宽,而且有分开前堂的门,如果有必要可以立刻关门,前堂的普通人就不容易受到波及,做什么都好展开。
七点钟准时开饭,此刻已经天黑,棺材下头点着长明灯,屋子里的灯光很亮,十分热闹,吕夕、徐玉以及吴大师等人在一个桌子吃饭,饭菜很丰富,但是味道却是一般,远远比不上农家乐马老板的手艺。
徐玉低声问吕夕:“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吕夕动了几下筷子就不再动,他回答:“待会我叫上关予杰去他太奶奶房里看看,我觉得东西在里边。”
吴大师这边一堆人侧耳偷听,他们听见徐玉说:“我就不去凑这热闹了,我得在堂屋念经。”
吕夕掐着点等着关予杰吃完饭,立刻喊他过来带他去开门,两人鬼鬼祟祟进了后堂,然后一回头看见吴大师等三位术士都板着脸跟在他们身后。
后堂的灯光比前堂要黑,关予杰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说:“怎么回事吕哥?你们不是一路的吗?”
吴大师几人呵呵道:“我们正是来解决邪祟的,小兄弟,不要逞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