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夕不做停留,穿过八角戏楼就到了丰岁街,这条街原本是意寓“时和岁丰”,从前就是商人颇多的大街,如今都做了古董店面。
吕夕踏入丰岁街,手指就微微动了动,这条街里果然有真东西,气息很驳杂,辨认不清晰,灵物和邪物都有。他足足走了两百米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他站在“金龟寿”店面前,阿五立刻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摸着他肩膀。
这是事前商量好的,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阿五带着人货和物货来交差,吕夕就是人货。
金龟寿的店门修得很正,格局非常好,门口摆了辟邪的神兽石像,门牌用的都是桃木,进门后有布置风水局,店铺是坐东向西,南方财位供着一尊金身文财神,左边是个锦鲤缸,红纹金边的大缸,立着几个需凳,后边是一个八葫芦的活水循环,上头顶着一颗玉珠滚动。
里头的空气清新,隐隐约约透着丝邪气,但是很快就被流动的气流循环消弭。
柜台的店员看了眼来人,显然认出了阿五,他问:“阿五?”
阿五说:“我来找金爷,交货。”
店员先是看了眼吕夕,愣了一下,再看了眼他身后背着的东西,立刻就去了里屋。
两分钟后店员请阿五进去:“金爷在楼上等您。”
阿五拉着吕夕上了二楼,吕夕到了楼上微微皱了皱眉头,阿五打开左边的一扇门,那门后用帘子隔了空间,阿五掀开幕帘,吕夕跟着就看见里头坐着的人。
金丝楠木雕刻的茶桌上摆着套精美的茶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笑眯眯的在煮茶,他头也不回,动作也没停,只说:“阿兴怎么没来?”
阿五说:“兴哥突然病了,就让我来,我年轻,也要出来锻炼。金爷您看,我带货到了。”他说话一点也不磕碰,也十分有条理。
金爷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位金爷的眼睛很大,眼袋也很大,一张国字脸,长得有点像金鱼。他看了眼吕夕,说:“怎么就一个?”
阿五赔笑道:“人真的挺难弄的。”
金爷盯着吕夕,说:“我这里也凑巧有个,这倒是没事,可这个怎么不说话?”
阿五:“他脑子有点毛病,不然也不好弄来。”
金爷嗤笑道:“阿五,你小子胆子挺大,我记得第一次让阿兴运了人货,那小子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你倒好,挺镇定的。”
阿五说:“这不都是为了生活嘛,咱们做这个,总是得冒点险的。”
金爷鼓掌笑道:“好小子!”
阿五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金爷大开袋子一看,眯着眼说:“这符的水平堪称顶级,里头的东西头破血流也出不来,老秦功力又涨。”
阿五默默腹议,那您老可是想错了,这符是您旁边这位加持的,就因为您那老秦水平太低,才害死了兴哥。
这个时候外头来了个高大的男人,金爷说:“小白,把这人货带进去。”
阿五立刻把人交到小白手里,小白掐着吕夕的后颈,推着他进来二楼拐角的里屋,自始至终吕夕都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里屋的门一开,吕夕被粗暴的推了进去,接着门立刻被关上,外头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吕夕环视了这间屋子,没有窗,只开着一盏复古式的灯,没有什么摆设,但角落里被绑了一个人。
一个红头发的年轻男人,手脚都被绑住,嘴里塞着布块,一看见吕夕过来就“唔唔唔”个不停,还坚强的用身体朝吕夕挪动着,一双桃花眼瞪着吕夕,显然还挺有精神。
吕夕猜到这人就是金爷说的“凑巧有个”的人。
吕夕想问他点事,就过去把他口中的布拿掉。
那人刚能说话,立刻激动的喊了声:“吕夕!!!!”
吕夕先是愣了一下,以为是什么熟人,接着想到自己现在是个明星,还是有人认得他的,这个人这么激动,想来是个粉丝。
“你是我粉丝?”
那人呵呵道:“去他喵的粉丝,吕夕你竟然不认识我?”他扭了扭身体,口气并不怎么友好,“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解开啊,你大爷的,盯住我做什么,看本少爷跟看猴子似的。”
吕夕问:“你怎么被抓的?”
男人不高兴的嚷嚷:“问什么问?本少爷用得着告诉你?天底下坏人多得是,哪有那么多理由啊?兴许就是看我长得帅,这地方跟迷宫似的,煞笔太多了,怎么着还不给本少爷解开啊?”
吕夕呵呵道:“你谁啊?”
那人惊了:“吕夕你竟然不认识我?咱们可是吃过一次饭的!我是你吃饭的大爷!”
“你是吃饭的大爷?”吕夕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顶多二十一二,全然不像大爷。
“呸!什么大爷?本少爷是《天河》的投资商!忘性挺大的呀吕夕,我记得你还给我敬酒了,这一出饭局就翻脸不认人,敢情你那赔笑都是演的啊?”他呵呵一声,“《天河》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