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乐队的排练地点,暂时就定在了d-fly琴行,为了错开大家的上班时间,集体排练时间安排在了晚上九点半到十二点。排练完了就是一顿小夜宵走起,大家吃饱喝足回家睡大觉,等第二天再把前一天重复一遍。 刘敬信的生活一下子被安排得满满的,他每天睡到快中午起床,吃过午饭后赶奔新街口的d-fly琴行跟方志超进行双吉他配合,并对整首歌的编曲进行一遍又一遍的调整,一直忙活到下午四点多结束,并在琴行吃外卖当晚餐,跟方志超再聊会天、吹会牛,差不多就要乘车赶奔咖啡厅上班去了。六点到九点在咖啡厅工作,然后他再赶奔d-fly琴行,和大家一同排练…… 至于对童文暄的吉他教学,本周并没有安排,毕竟学习乐器这种事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学习者长时间自己练习,也就是所谓的“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了。 乐队里每个人都对这一首歌非常重视,都在很努力的想要把编曲调整得尽善尽美,吉他的音色经过了三轮大调整、五轮小调整才算过关;midi键盘的音色更是百里挑一;为了让这么一个比较平淡的旋律能够出现层次感,鼓手和贝斯手更是下了苦功夫,在几个衔接的地方根据情绪的递进程度不同加入了不同的演奏技巧…… 简而言之,整首歌在被众人大刀阔斧的改过之后,除了主唱的那一部分之外,整体完成了最华丽的蜕变。 大家的目标很一致,都想把这首歌做到最完美,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下次再在一起为同一件事努力会在什么时候,还会不会有,所以他们对这一次的重聚,都非常的珍惜。 田政前几天一直在忙活安排场地以及诸多求婚仪式上的细节,所以没有参与到排练中,一直到周五的晚上才第一次赶到d-fly琴行,跟整个乐队在一起进行排练。 第一遍把整首歌合下来的时候,田政眼圈通红,激动得已经快哭了。 没错了!这就是他要的感觉! 在来参与排练之前,田政对这个乐队感觉心里特别没底,他没有跟乐队一起排练过,他也不确定刘敬信找的乐队靠谱不靠谱。而在第一遍排练结束之后,他虽然依旧满心担忧,但却不是因为乐队,而是怕自己的其他安排会给乐队拖后腿。 这最后一晚的乐队排练,童文暄软磨硬泡的也跟着刘敬信过来了,在听完乐队合完整首歌之后,她抑制不住激动的跳了起来,双手放在嘴边发出欢乐的尖叫,那小模样像极了追星的小迷妹。 贝斯手江励在旁边推了推刘敬信,小声道:“敬信哥,嫂子真捧场啊!” 刘敬信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俩没那层关系,她是跟我学吉他的。” “装吧你。”江励根本就不停刘敬信解释,笑呵呵的跟键盘手包亦击掌去了,还一个劲的冲坐在架子鼓后面的大杨使眼色,那样子好像要发动大家一起把刘敬信和童文暄的“恋情”给坐实。 大杨只淡淡瞥了一眼江励,懒得瞎凑热闹。 和之前几天一样,乐队排练结束之后,众人跑出去吃夜宵,并商量明天现场的一些细节。 考虑到明天就是“上战场”接受最后检验的时候了,大家都没有吃喝到太晚,为了养精蓄锐,凌晨一点多便散了。 刘敬信想着童文暄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于是主动提出送童文暄回家,童文暄也不客气,连连点头说“好呀”,引来江励和包亦“喔喔”的起哄声也丝毫不在意。 与其他人告别之后,刘敬信和童文暄来到路边等车。 昏黄的路灯下,夜风调皮的撩动童文暄的发丝。童文暄抬手将一缕头发捋到耳后,眨着杏仁似的大眼睛看着刘敬信道:“原来你是玩乐队的啊!” 刘敬信苦涩一笑,摇头道:“那是以前,现在不玩了。” 童文暄疑惑的问道:“为什么现在不玩了?” 很多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刘敬信没有回答,扭头看向街道两边,假装看网约车有没有到。 童文暄盯着刘敬信看了一会,轻声道:“我蛮喜欢你今天的这个样子。” 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听得刘敬信一愣。 童文暄叹了口气,继续道:“不得不说,你在咖啡厅演出的时候,真的非常有魅力。但却总给我感觉,你好像一直都戴着一个面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不是发自内心的。我以为你一直不敢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只是习惯用这种方式保护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自己。今天看到你们乐队在一起时你的样子,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丢了一样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刘敬信回头看向童文暄,嗓子有点发干的问道:“什么?” 童文暄盯着刘敬信的眼睛道:“你丢了你自己。没有了乐队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刘敬信有些生气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咱们才认识几天,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 童文暄道:“我了解不了解你,真的没有关系,但你真的不能一直骗自己。有些东西,丢了就该赶紧找回来,久了,可能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她的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敬信的心窝口,让刘敬信胸闷得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刘敬信掏出烟盒,弹出一支烟,低头点着,然后靠着路边的广告牌闷头一口接一口的抽了起来。 他最近无数次的想,等自己把这段艰难的时期熬过去了,等自己足够强大了,再把friday乐队重组。可那一天到底要多久才能到,他真的一点底都没有。如果那一天要很久才能到,那时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新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