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顾珏清起身说道:“好了,我该去把衣服换回来了。”
卫长琴淡淡一笑,“去吧。”
虽然依旧没看够,但他知道,以后多得是时间看。
他的目光追随着顾珏清走动的身影,直到顾珏清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顾珏清走到了铜镜前,把珠花首饰全拆了下来,重新梳了男子的发式,嵌上了银冠。
把身上雪白的裙子也褪了下来,换回了原来的黑色锦衣。
就差洗个脸,再擦掉妆容,她就又是从前那个玉树临风的顾相了。
换装完毕之后出了门,去了趟厨房把脸洗干净,这才回到了树下的石桌边。
卫长琴望着恢复男装的她,悠然道:“很俊。”
“一表人才,潇洒倜傥。”卫迎莹单手支撑着下巴打量顾珏清,称赞道,“想当初,我也曾经被迷惑过……要不是大哥及时提醒我,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上你。”
“每一个对我有好感的姑娘,我都在拒绝,试图能让她们死心,我可不希望有女子在我身上浪费感情。”
不管是对待卫迎莹,还是薛凰月,她都很直白地拒绝过。
只有李贵妃,是目前为止最难摆脱的。
她是所有的桃花里,手段最狠、陷得最深、又最固执的一个。
或许是因为,她与前顾相认识的时间最长,发展‘私情’也很早。
想切断这份感情,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情窦初开时,我也幻想过将来会得到你,甚至觉得跟你一起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可以,你别笑,我曾经是真的对你有好感,幸好及时回头了……如今看你和大哥相处融洽,我心甚慰,我得不到你,大哥得到你了,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一家人。”
听着卫迎莹的话,顾珏清微微抽了一下唇角,“你这说法,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我说得没错呀。你要是个男的,我嫁给你,要是个女的,我哥娶你,无论你是男是女,你都是我们家的人。”
顾珏清无语望天。
“对了,那些衣服你要不要带回府去收藏起来?什么时候想穿,还可以偷偷拿出来穿一穿。”卫迎莹问道。
顾珏清摇了摇头,“还是你帮我收着吧,在自己家我还真不敢穿,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人看见了,该如何解释?为了以防万一,我那里还是不要留女子的东西了。”
“那行,我帮你全收起来。”
……
顾珏清离开了梅花苑后,便返回顾府,回到卧房继续织那条围脖。
卫长琴也回了自己的府邸,唇角始终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出了趟门回来,心情似乎特别好?是遇上什么好事了,说来听听。”
卫长琴听着神墨的问话,回了一句——
“我和小清之间的感情事,你很有兴趣听吗?”
“那还是算了,我一个光棍,听别人打情骂俏有什么意思?不听了。来,咱们下棋。”
神墨说着,已经摆上了棋盘和棋盅,可他的手才碰上棋子,就听有人来报——
“相爷,天域国太子的队伍出发了,镇南王奉命要送他到城门外。”
卫长琴闻言,应了一声:“知道了。”
“镇南王最多送到城门外,就不会再送了吧?”神墨挑了一下眉头。
“不会的。”卫长琴道,“等孟昊轩离开城门十里之后,咱们再动手。”
“好。”神墨笑道,“这也许是咱们最后一次看到他健康的模样,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他必然是病入膏肓了,也说不定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神墨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还是挺想见他最后一面的,让他死之前再听我落井下石,说些风凉话,七窍生烟地离开人间。”
按照原计划,孟昊轩口服他制的药丸,时不时再吃点儿相克的蜂蜜,外加饮酒,不出一个月,就能重度中风。
卧底的大夫老吴会推波助澜。
“我特别想看他中风抽筋,如果看不到,还真觉得会有点儿遗憾。”
“不要紧。”卫长琴淡淡一笑,“如果你不能送他最后一程,就把你的遗憾,宣泄到那位皇后娘娘身上。”
“诶,有道理。”神墨摩痧着下巴,“比起对他的厌恶,我更憎恨他的母亲,希望那位皇后娘娘可以健健康康,活到我去找她的时候。”
神墨说这话时,目光中迸发出少见的阴凉。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午后申时,孟昊轩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祁国皇城。
镇南王送他到城门外,便对他拱手告别,“太子殿下,本王就送你到这儿了,望殿下一路平安。”
“有劳镇南王相送。”孟昊轩回以优雅的笑容,“镇南王也要多多珍重。”
“会的,本王告辞了,后会有期。”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