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幽透过一边窗外的月光,看到了折枝放在被子上的手,磨破了皮,红肿着,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红血丝,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小白瓷,替折枝抹轻轻上了药。
“总是让人这么操心可不好。”
闵幽看到她脸颊处贴着的那缕青丝,“一直这样该多好。”
“我可能要离开你很长时间了因为我还要去做一件必须得做的事情,丫头,等我回来。”
闵幽听到折枝婴宁声,以为她要醒来,屏住了呼吸,见她翻了一个身,砸吧嘴巴。
闵幽觉得好笑,听到她舒服得抱着被子睡觉的喟叹声,“果然还是个孩子,没有长大。”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得过去,春夏秋冬,折枝每天都去军营报道,身材抽条,越发的高挑,可是身形却还是纤细,如杨坤说的话,这个孩子骨架太小了,长肉了也看不出。
十五岁的折枝依旧男儿装扮,性子却丢失了曾经一半的天真与欢快。
刚要出府时,折枝就碰上了从皇宫归来的孟辰筠。
一抬眸,两人对视着,看到了彼此。
折枝阖首,孟辰筠看着眼前俊逸清秀的男孩,容颜出落得越发好看,还不是那种俗不可耐的好看,而是靠近时发现的惊艳,那双剪水秋瞳让孟辰筠想到了两面前在前三王妃冷清欢的忌日上,三王爷邀请他喝酒,喝醉了三王爷曾给他看过一个女子的画像,那双眼睛世上再也没有第二双那么好看的眼睛了,须折的眼睛真的与她好像,甚至还比她更胜一筹。
“肚子可还疼?可还好些?”
听到孟辰筠的话,折枝有些不自在,想起了自己在十一岁那面冬天突然来了葵水,要不是提前了解知道这是成为一个女子的必经的经历,折枝可能会傻乎乎得跑去医馆问大夫自己是生了什么大病。
那天折枝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得,还好和他们说了后,自己肚子不舒服,他们也就放过折枝,没有被逼着继续训练。
今天早上折枝因为葵水来了,没有去军营,让人替自己带了话给杨坤,说肚子不舒服,着凉了,都是孟辰筠的人,自然他也会知道。
“将军,须折无事,只是贪了夏日夜晚的凉风,没有盖好被子。”
“日后要注意。”
“是。”
折枝从孟辰筠身旁路过时,被孟辰筠突然抓住了手腕,孟辰筠感受到自己一手就可以握住的纤细手腕,皮肤不似自己的粗糙,眉眼一蹙,怎么这么多年练下来了,身体还是这么瘦弱的感觉。
折枝察觉到了他的皱眉,微微抬头看着一旁的孟辰筠。
“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孟辰筠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太唐突了些,随即就放开了她的手。
“你为何不唤我大哥哥了?”
孟辰筠记起,好像从三年前开始,她与自己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总觉得有一堵墙隔着他们两个。
“没,须折只是长大了,懂得尊卑了。”
“礼仪须折也学了。”
“将军。”
“杨将领还在等须折训练,不能迟了。”
“须折就先行离开一步。”
折枝刚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你可愿意跟着我去边疆。”
孟辰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忐忑,怕他拒绝了。
折枝闻言,边疆?最近街上好像有传闻,说狼牙国撕毁了百年的友好条约,向赫连国宣战。
“须折是将军的手下,自然不会拒绝。”
折枝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