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漄见过荀夫子。”
“师叔!”
荀夫子并未看三人,而是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说道:“和老夫手谈一局,赢了,坐下来说话。输了,走人!”
平淡的语气,不带一点的温情。
云漄明白,老夫子是恼怒自己以身份相逼呢。荀况,字卿,赵国人。他谁都可以不见,但现在赵国王室唯一的血裔,他却不能不见。但老夫子却还是恼怒,便小小的刁难了一下。
云漄嘴角一勾:“荀夫子相邀,本不该拒绝。不过嘛,我有一个更加合适的人,能使夫子尽兴。”说到这里,云漄向身边的青璃道:“青儿,你来陪荀夫子手谈一局。”
荀夫子总算将视线移开了棋盘,看向了青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下说道:“随意。”
青璃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动作,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不虞之色,但还是向着荀夫子微微一礼,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姑娘请吧。”说着,便将白棋推到了青璃面前。
青璃抬眼望了一眼荀夫子,轻哼一声,捻起了一枚白子,便放在了一个位置——天元。
“嗯?”荀夫子怔了一下,抚须的动作一停,诧异的抬起了头。
围棋中有着一句话,金边银角草肚皮,很少有人上来便下在天元位置啊。
“青璃观荀夫子,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好像是孔老夫子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荀夫子,如何看?”
“呃……”荀夫子老脸僵了一瞬,捻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上,道:“此句出自《论语·阳货篇》,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本为孔子先师评价子贡所用,并非看不起女子,只不过后人有所误解罢了。”
青璃嘴角一勾,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荀夫子见到青璃却如此想让?岂非看不起女子吗?”
荀夫子落子的手僵了一下,才放了下来,但却并没有解释。
坐在一旁观棋的云漄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公子笑什么?”张良轻声问道,但奇怪的是,下棋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子房看下去就知道了。”云漄明白,青璃这是生气了。恐怕,今日老夫子可是要颜面扫地了。
果不其然,很快,张良的脸上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一局棋持续的时间很长,刚开局之后,青璃一路示弱,紧跟着进入中盘绞杀之后,棋风又是一变,迅速的拉平了双方的差距,紧跟着不多时又将荀夫子杀了个溃不成军,但又始终留着他的一线生机。期间,老夫子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完全被青璃牵着鼻子走。
于是,就这样不知不觉之中,将这局棋下成了这个样子。
“三劫连环?!”张良惊愕的看着这一局棋局,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