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特意交代的琅环玉洞,也被掳掠一空。
得知此事的王语嫣便急火攻心,口喷鲜血一头栽倒在了段誉怀中。
此事就是傻子都知道,一定和慕容家脱不了干系。有燕子坞在,哪里来的什么太湖水盗。苏醒过后的王语嫣直接换上了一身孝服,发誓不将慕容复碎尸万段,绝不脱下来。
这不,即使是童姥出关的日子,她也没来,而是在地牢中在李秋水的教导下学习武功。
听到云涯的话,童姥怔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是吗?她已经被你们压入地牢了啊。”“慕容家,你们看着办吧,我去看看她。相隔几十年了,该给这件事做个了解了。”
……
童姥和李秋水说了什么,云涯不知道,被赶出来的王语嫣也不知道,没有一个人知晓。云涯只是看到,童姥是带着一盘子酒菜进去的。
牢房外百米,都被童姥下令不许接近。尤其是云涯和青璃两个,更是被童姥警告,不准靠近,否则就不认他们这两个徒弟了。
待童姥进去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童姥走到了牢门口,说道:“行了,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云涯闻言便率先迈开了步伐,走了过去。进入牢房,让云涯吃惊的是,童姥竟然已经给那李秋水解开了浑身的穴道,甚至连身上的悲酥清风都解了开来。可是,对方就那么坐在桌子前,端着酒杯,一脸的潮红。桌上的菜肴也仅剩下了些残羹剩饭。
“呦?都来了啊。”李秋水扭头看了几人一眼,随意的挥了挥手:“都坐吧。老婆子交代几件事,便该上路了。”
“外婆!”王语嫣一听,便惊呼了出来。
李秋水笑了一下,道:“语嫣呐,你该知道的,外婆的心,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拖了这半年的时间,为的就是见一见师姐。”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已经恢复了正常体型的天山童姥,道:“没想到,师姐看的比我还开,彻底的放下了。那,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童姥脸上露出了一丝失神:“争了一辈子,结果到头来,不过一场空罢了。有什么好争的?”
“是啊,一场空。什么都没有。”李秋水苍凉的一笑,摇了摇头,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坐直了身子,看向了云涯和青璃:“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很好,很不错!逍遥派交到你们手中,我很放心。”
云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听师姐说,玉玲珑被你解开了。那么,我的功夫想必你都学到了。也就没什么可给你的了,就这一身功力,看起来你也不感兴趣。算了,就这样吧。”
云涯向着对方行了个半礼,便退到了一边。
李秋水淡淡一笑,然后又看向了王语嫣,伸出了手。王语嫣见状,快步走了过去,跪在了她的身前。
她摸着王语嫣的头,颤声道:“命苦的孩子。你娘的事情,怪我。我不该给她留下那么多,我不该将她丢下不管。”
“外婆……”
李秋水颤抖着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然后又摘下了自己的耳环,交到了她的手中,说道:“带着信,去西夏。你还有一个姐姐,西夏银川公主李清露。去找她,告诉西夏王,你是我西夏的公主。让他发信,发诏书,通告天下,揭露慕容家的阴谋!让清露帮你,一品堂的高手,任你调动,毁了慕容家!为你,为你娘,报仇雪恨!”
王语嫣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怎么也忍不住。
“段小子。”李秋水又喊了一声,段誉愣了一下,上前了几步。
“语嫣,我就交给你了。你若是让她受半点委屈,老身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
段誉连忙赌咒发誓,李秋水这才放心下来。
……
许久,当李秋水将全身的功力传给王语嫣之后,白发苍苍的她弥留之际,望着天山童姥,却拼尽了最后一口气,说道:“师姐,我这个孙女,就拜托你照顾一二了。”
言罢,便双手一松,溘然长逝。
天山童姥面色复杂的望着床上的李秋水,呢喃道:“你这个贼贱人,和姥姥争了一辈子了,临走了,还给我留下这么大一个麻烦。”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中竟然也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从这一刻起,逍遥派除了不知所踪的小师妹,便只有她孤身一人了。种种恩怨,种种情谊,巫行云,无崖子,李秋水,乃至李沧海,四人纠缠了一辈子的爱恨情仇,到了这一刻,随着李秋水的逝世,俱化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