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夹击、背腹受敌、双手被制、中毒内息紊乱,紫竹只能缩头。 像乌龟一样缩头,紫竹几乎把头缩到了胸腔里,箭矢削掉了他的一道头皮,带起了一道鲜血,紫竹闷哼一声、瞪红了眼,一窜闪过白雪娇朝远处掠去!没有回头、没有惊诧、没有犹豫。 白雪娇迅速换上箭矢,照紫竹背后又射了一箭,但箭沉大海,毫无效果。紫竹本身就是密探出身,轻功一项最为出色,一旦全力逃脱,二女根本追不上。 白雪娇问:“小姐,怎么办?” 任盈盈虽从小刻苦习武,但毕竟年纪还小,天赋再高也没有突破到一流境界;白雪娇的武功比任盈盈还差一些,修为也没有经过林平之灌顶提升,因为怕东方不败察觉……以二女的修为,根本不是紫竹的对手,所以两人才费尽心机的突袭暗算,但还是失败了。 任盈盈看着紫竹消失的方向冷冷道:“让他去。”俏脸冷若冰霜。 又站了片刻,白雪娇道:“小姐,要不让属下去看看?” “嗯。”任盈盈看着殿前的方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似是根本不在乎这些小事。白雪娇走了,任盈盈痴痴的看着殿前,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赫然是林平之的自画像,她看看画上的人儿,再看看殿前;看看画上被千军万马围困的人儿气定神闲的模样,又抬头听着殿前的动静,不知那人正在独自面对着什么样的场面…… 任盈盈痴痴道:“你来了……你真的来了……你竟然就这么来了……” 她恨不得冲出去! 他来了,他是为她而来的!而她只能被困在这里,让他一个人面对整个日月神教,自己却连一点忙都帮不上,连截杀个人都失败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会怎么应付?他能应付得了吗? “我要去见你。”任盈盈的手握得紧紧的,几乎把手中的画像都捏破了,她一向很爱护这张画像,从来都小心翼翼怕有半点折损,但现在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紫竹没有能拦住,东方不败知道消息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暴露了,那狗贼肯定会出来,那么一切都完了! 在东方狗贼出来之前,她想见他一面,可能这是唯一的一面、也是最后的一面了。 白雪娇要去看紫竹,任盈盈没有拦着,就是为了支开白雪娇,否则她一定会拦着任盈盈,现在没有人阻止,任盈盈要任性一回,也可能是最后一回了,因为东方不败这样的变态,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 “我要见你一面!”任盈盈下定了决心,既然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任盈盈展颜一笑,如冰雪消融,世上的雨仿佛都焕发出莫名光彩,她走出凉亭,冒着雨、脚步轻快、坚定的向成德殿走去。 她知道在成德殿有人会拦住她,那她就杀过去!哪怕剩一口气也要爬出去,她向往自由、她想见那个人、那个神交已久的人;哪怕是死,她也要在临死前看一眼外面的世界、看一眼那个人,她不想带着遗憾和悔恨死去。 如果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任盈盈也不会如此渴望自由,但她小时候经常在整个黑木崖到处逛,还下过一次崖!但是东方不败篡权之后,她就一直被软禁在这一小块地方,关于外边的一切记忆都快要忘光了,但她记得那长长的石阶、记得那漫山遍野的山丹丹花,记得教徒聚集地那五光十色的灯火、更记得那家家户户飘出来的炊烟和醉人的香味、以及街上一个男子给他身边的女子买了一串糖葫芦…… 就是因为以前曾经见到过,所以任盈盈才会更加渴望。 成德殿已近在眼前,任盈盈没有停步,她是个坚强且勇敢的女孩,否则也不会在这种地方生活十几年还没有疯掉。她还有些固执、执拗、刚愎自用、甚至有些偏激,在这种地方成长、又是被软禁到大的女孩,又怎么会不狠辣、不偏激?她不止一次想过一把火烧了这黑木崖、她不止一次想过要毒死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后山那个大仇人! 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整天与东方不败这个禽兽生活在一起,还要与这狗贼虚与委蛇,但是仇恨并没有蒙蔽她的心,她并没有变成杀人狂魔、也没有失去理智,可见她是多么的坚韧、勇敢和执着。 虽然没有疯也没有发狂,但在环境影响下,任盈盈不可避免的养成偏激、做事不计后果、心狠手辣的性情。 一边走,她一边再次拔出了暗算紫竹的那把短刀,脸上露出了嗜血的微笑,仿佛在白皙的脸上映出一朵红霞,左脸上有一个甜甜的酒窝,仿佛她不是去拼命,而是要去买糖葫芦。 外面的世界在等着自己,那个人也在成德殿的前门等着自己,只要穿过成德殿,就都可以见到了! 任盈盈伸手去推成德殿的后门。 这时,殿前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神教万岁!神教万岁!”任盈盈的手一顿,这是什么情况? 她想过,他可能会偷偷潜进来、也可能会为了她不顾一切的硬闯进来,还仔细的想过他要是偷偷潜进来的话,她打算怎么接应;他要是硬打进来的话,她计划怎样出手相助;也想过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说什么……但她从没想过出现这种状况! 他好像确实是硬打上来的,她还为他担心万分过,但外边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不应该是正在厮杀鏖战吗?怎么欢呼起来了? 离得近了听得更清楚,而且这一阵欢呼怕是有几千人同时呐喊,后山的那狗贼肯定也听到了,接着任盈盈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这声音内功深厚无比、带着奇妙的韵律和一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这个声音她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