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惊,下意识的连忙要起身扶林平之,一使劲没起来,也痛的直翻白眼。
林平之急道:“皇上千万别动!”大惊之下,林平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蹦起身,一个踉跄跌坐在皇帝脚边,摔得口中都渗出了鲜血。
太医大惊道:“都别动!皇上和林大人都别动!”
皇帝缓过一口气来,一把抓住林平之的手,林平之抢先道:“皇上没事就好,咳咳……只要皇上没事,臣……臣就放心了。”说完咳了几声,还带着血沫。
皇帝顿时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此情此景催人泪下,当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因为林平之并不是演的,更不是假装的,他是把自己催眠了。他催眠自己,把眼前的人当做自己前世的亲生父亲。
上一世,林均瑶出身农家,父亲当了一辈子农民,受了一辈子苦,为了一家人的温饱受尽辛劳,没赶上过好日子就因为劳累过度得尿毒症、肾衰竭英年早逝了。
当时,父亲每天受尽折磨,而林均瑶根本无能为力,最终父亲死在了林均瑶的怀中。而此刻,林平之把自己催眠,重现了当时的情景。
林均瑶对上一世的父亲充满了愧疚,后半生一直生活在万分自责当中,此时真情流露,确实感人肺腑,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是父子间的生离死别。
不光皇后泣不成声,连旁边的福老公公都忍不住鼻子发酸,他修为惊天,感官入微到直达人心,林平之是不是发自真心,根本骗不过这老太监,这林均瑶对皇上之情不亚于亲生子侄,皇上有如此臣子,真是朝廷之福。
皇帝的脸颧已经发黑,这是肾脏正在衰竭的表现,这种形象和上一世林平之的父亲弥留之际的形象相符,两人的面容逐渐重合,林平之看着皇帝的脸,顿时心如刀绞。
就是因为父亲的病,上一世的林平之才选择了学医,选择了投身医疗行业,这才干出了一番大事业。此刻又看到了如此面容,瞬间勾起了林平之的两世记忆、牵动了两辈子的人生遗憾。
林平之泪流满面的拉着皇帝的手道:“陛下,微臣给您把把脉。”
“哦?均瑶还通医术?”
“略懂一二……”
皇后欣慰道:“皇上,就让均瑶把一把脉,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嘛。”
林平之皱眉道:“皇上脾肾亏虚、血瘀湿浊,肝肾湿浊内蕴、瘀浊交阻。张太医,你给皇上开的什么方子?”
一听林平之的把脉论断,李太医就知道人家的医术绝对不弱于自己,立刻小心的答道:“回侯爷,我开的方子是生黄芪、当归、川芎、太子参、藿梗、白芍、苏梗各三钱,炒白术、焦大黄各两钱;煎服、五个时辰一次。”
林平之:“唔,生黄芪、当归、川芎为君;太子参、藿梗、白芍为臣;炒白术、焦大黄、白芨为佐,此药方只能说不过不失,李太医,这方子为何开得如此保守?”
李太医脸上的汗刷一声就下来了,药方中有这么多种药材,哪个是“君”、那个是“臣”、哪个是“佐”,哪个是主、那个为辅,只有开方子的医生最清楚,外人很难分辨,而林平之一口就判对了,这医术就是在太医院都没有几个,连忙回答道:“侯爷医术高超,在下佩服之至!不过,皇上身体亏虚已久,脏腑阴**虚先用这方子轻微调理,之后再……”
林平之毫不留情的打断道:“你不必说了,改方子。去掉川芎,加入丹参为君;去掉白芍,加入赤芍、龙葵为臣;去掉白芨,换上仙茅为佐;最后再加上灯芯草和龙胆草来做引药归经即可。”
本来林平之只是想给皇帝把个脉,好掌握皇帝的身体状况,但一探之下大吃一惊,皇帝已经快到生死关头,靠御膳房的食材已经无法把皇帝从鬼门关拉回来,所以才冒险,执意要改药方。
李太医本来心有不满,但一听药方,确实更加合理、更加对症了,顿时眉飞色舞。
当林平之说到“引药归经”时,李太医一时没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说道:“药方这么一改,确实天衣无缝,加入药引更是天作之合!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这药引一般只用一种,在下也曾考虑过到底用哪一种药引,最后实在无法取舍,所以才舍弃了。侯爷一次加入灯芯草和龙胆草两种药引,药性必会冲突,这该如何制取?”
林平之“用复方制剂法把两种药材合二为一,制取方法就用‘溶剂提取法’。”
李太医纳闷道:“请教侯爷,何为‘溶剂提取法’?”
林平之一拍脑门,“溶剂提取法”是后世西医的萃取方法,现在还没发明,也怪不得李太医没听说过,林平之稍微思考一番道:“溶剂提取法的关键是溶剂的选择,这里我们选择高度酒,酒中加入碱,把药材粉碎之后……”
林平之尽量避开细胞、细胞壁、分子等超前的知识概念,用现在人能听得懂的方法加以解释,李太医听罢恍然大悟,原来世间竟有这种药材的萃取方法!
李太医万分激动,深躬下拜道:“侯爷天纵奇才!有如此妙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