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江渊的心情有些低落，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他拿过纸笔，写下那套功法，每一行字都间隔老远，他写完之后才指着第一个不认识的字，问：“这是什么字？”
陈玄灵感觉得出江渊情绪不大对劲，也不再跟他插科打诨，问什么答什么，不仅说了是什么字，还旁征博引，好避免江渊理解错误。
解释完一篇功法，足足用了两个时辰。
江渊拿出玉简，誊抄了一份繁体字版的，便坐下修炼了。
陈玄灵不想修炼。
她体内的灵力完全转化为了魔元，再修炼也是往成为魔修大能的路上狂奔，她不愿意，她感觉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既然灵力能转化为魔元，是不是说魔元也能转化为灵力呢？
她出了千魔窟，蹲到石块上思考。
“在想什么？”
陈玄灵觅声回头，这才惊觉，她的腿已经蹲麻了。
江渊已经停止了修炼，他身上的气息变了，那令人心生警惕的霸气内敛，取而代之的是空明悠远。
陈玄灵撑着膝盖站起身，晃了晃，江渊拉住了她。
她说：“我在想如何把魔元转化为灵力。”
江渊低笑，“原来你还没有放弃。”他把陈玄灵拖回了千魔窟，“自古只有道修堕落为魔修，却没有魔修转为道修，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陈玄灵挣开江渊的手，坐到地上揉腿，她仰头看着江渊。
江渊说：“你以为真的只是因为心境修为达不到，或者是做了坏事，道修门派不容吗？不是的。道修也好，魔修也罢，吸收的都是天地间的灵气，只不过二者利用灵气的方法不同而已。
“道修利用灵气的方法更简便些，将灵气转化为灵力储存在丹田里。而魔修却要多一个步骤，魔修以灵力为基，牵引世间的负面能量，转化为魔元。你可以简单理解魔元是污染后的灵力。
“灵力是基，你用灵力转化为魔元很容易。可魔元是灵力转化而成了另一种形态，你想让魔元退化复原成灵力，不可能的。就像你往水里倒入墨汁，也无法将墨汁再分离出来是一个道理。
“趁早打消继续做道修的念头，老实修炼，等你成了魔修大能，那些人一样不敢动你。”
污水治理了解一下。
连臭水沟都能再次变清，她就不信，她不能将魔元转化回去。
陈玄灵犟着没有说话。
江渊叹气，“你们这些道门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是这样，魔修有什么不好，魔修也没杀你爹娘，怎么就一副鄙视我们，不愿与我们为伍的模样？”他坐到陈玄灵身边，“就你现在的修为，江涁追上来了，活不了的。”
陈玄灵猛地想起，江涁还缀在他们屁股后头，就凭她那筑基期的遁速，江涁先让她跑三天，她都还是会被追上啊。
“只能认命吗？”
江渊反手撑地，仰望着千魔窟的顶，“有时候认命不是懦弱，相反的认命更需要勇气。”
陈玄灵拍拍江渊，“你说得很对。那你先把多吃多占的圣舍利交出来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多占了两成。”
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