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厅里的形势一下子变得胶着,两个明显是有感情官司的男女对峙着,旁边三个吃瓜群众也不知所措。
还是姥爷一锤定音,让武子矜带冯云开去书房说话,既然武子矜愤恨难平,冯云开又一副有苦衷的样子,那就两个人去把话说清楚吧。
不管是谁负了谁,总归是两个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他们做长辈的不便插手,希望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武子矜哭过之后,理智稍微回笼。
也知道自己这样闹,任何问题都解决不了。看看自己年迈的父母,她也不忍心让二老替她操心。再看看冯云开一副有冤要申的死样子,她倒是要听听这个瘪犊子能说出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来。
武子矜依旧是那个骄傲的武子矜,她爱答不理,不情不愿地在前面带路,哈巴狗似的冯云开颠颠儿跟在后头。
屋里剩下的三个人,目送二人离去,收回视线互相看了看,有些哭笑不得。
本来冯云开带着罗顽顽登门求助,可现在成了前任男女掰扯感情官司的现场。
被剩下的罗顽顽,只能肩负起大任,把他们遇到的问题跟姥爷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姥爷耐着性子听着,姥姥则是听到罗顽顽奋不顾身掩护郑向南的时候忍不住惊呼出声,直数落罗顽顽鲁莽。
等罗顽顽把事情都讲完了,姥爷沉思了一会儿,指点道:“方文海的味觉一时半刻恢复不了,这个是个难题。况且明天就是敬老宴,时间不等人呐。另外就是独一处的幕后老板,回去你跟方文海说,那人是郑大明白年轻时候惹下的祸根,现在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姥爷的话,让罗顽顽眉毛一跳,敢情姥爷知道的很多啊。这么看来,独一处的幕后老板,姥爷是知道的。
但是这里没挑明了说,说明这个事儿八成是郑伯伯有错在先,人家是来算账的喽?
这就不好办了,若他们是占理的一方还好,可要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对方岂不是不会善罢甘休?
就说不像是简单的恶意竞争,总觉得对方是针对郑家似的。
郑伯伯在意什么,对方就破坏什么。
先是把郑家大儿子给打个半死,又夺走秘方,再弄得神仙居停业。等郑伯伯搬来救兵,又接连给了几记重击。
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在报复,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姥爷,那这个结有办法解开么?对方下手实在有点太狠了。”
罗顽顽知道姥爷不说对方的来路,是不想干扰整件事,对方应该也跟武家拜过码头了。
“明日敬老宴看吧,那人会出现的。到时候就看郑大明白能不能拿出诚意来化解这段冤孽。孩子别怕,姥爷护着你。”
似是怕罗顽顽害怕,姥爷伸手拍了拍罗顽顽的小脑袋瓜,表情慈爱。
想到刚离开的外孙,眼前这小丫头是外孙看重的,他自然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孩子。
“姥爷,您要是有办法,您可得帮着调解调解。冤家宜解不宜结,您说是不是?”
罗顽顽扒在沙发扶手上,做乖巧状。
“这孩子,你倒懂的多。你放心吧,姥爷有数。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子不要跟着操心。不然今天就别回去了,在家住吧,郑家这几天乱糟糟的。”
武柏温被罗顽顽给逗笑了,小孩子还是把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想简单了。
又想到方文海都能被人下药害得失去味觉,他有点不放心罗顽顽。生怕她再呆在郑家,受到波及就不好了。
“是啊,还是留下来,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回去。而且眼瞅着过年了,在家陪陪我们?”
老人家都喜欢热闹,虽然武家夫妇二人早就习惯了清净的生活,过年孩子们有时候也不便千里迢迢地赶回来,他们都是三四口人简简单单地过年。
罗顽顽得了二老的喜爱,自然想把她留下过年。
“我得回去呢,我爸还等着我呢。”
罗顽顽有点不好意思,姥爷姥姥真心留她,可她惦记爸爸,只能辜负二老的好意了。
好在姥爷姥姥都是善解人意的老人家,看孩子不愿意,也只得作罢。
又说起那天姥爷亲眼见了罗顽顽在神仙居找茬的事儿,姥爷提起来还很惊叹。
“这孩子上次来家我就发现她好像有这方面的天赋,味觉灵敏极了,说起菜来,头头是道的。”
姥爷跟姥姥夸起罗顽顽来,他是见过许多大世面的,知道这普天之下,奇人异事不知凡几,倒没觉得罗顽顽这样是另类,只觉得是天赋异禀。
“她爸爸是厨师,会不会遗传了这方面的天赋呢?”
姥姥也对罗顽顽的“能力”十分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跟姥爷讨论起来。
罗顽顽看着他俩,像是完全不担心小姨和冯叔叔之间的事儿似的。
她这个小孩子都还有点担心,怕小姨一激动把冯叔叔给挠个满脸花之类的。
别的事儿还好说,这情债可最是难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