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内, 信王摸摸头上渗血的白绷带,仅是这般轻轻一碰, 也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殿下, 唐淮兴求见。”有下人进来禀报。
“好,来得好,本王正要找他们,他们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他的脸上一片狰狞, 眼中溢满了杀意。
唐淮兴有些忐忑地走了进来,一看到额上缠着白绷带的信王便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有点担心自己的打算会不会落空。
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若是不抓紧,他还能有什么前程!
“你还敢上门?若不将唐筠瑜那贱人交出来了, 本王要你们一家永远无法在京城立足!本王说得出做到!”他咬牙切齿地道。
唐淮兴心口一紧,只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此举是否太过了?舍妹可不是凭人轻薄的风尘女子,如今在殿下府上险些遭辱, 若是传扬出去,舍妹名声尽毁倒也罢了,只怕殿下也讨不了好。”
“你在威胁本王?!”信王脸上的杀意又浓烈了几分。
“不敢,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唐淮兴强忍着心中惧意回答。
信王冷笑一声:“那你待如何?”
唐淮兴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些, 这才道:“我们一家一直唯殿下马首是瞻, 我虽不才, 但也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听闻右金吾卫欠缺中都督府长史一名, 愿补了此缺以为殿下效劳。”
信王一听便明白了, 敢情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货色是想借着今日之事要官的。
他怒极反笑:“好,本王答应你!”
唐淮兴没有想到他居然答应得这般轻易 ,又惊又喜,连忙磕头道:“多谢殿下!殿下请放心,我一定让陈府把舍妹送过来亲自向殿下赔礼道歉。”
“好,本王便等你的好消息!”信王笑容阴狠,一字一顿地道。
完全处于兴奋状态的唐淮兴没有察觉他身上的杀意,激动地行礼告辞了。
“明日便是太子册立大典,殿下如今额上带伤……难不成殿下便咽得下这口气?”他的心腹侍从低声道 。
信王冷笑:“胆敢威胁本王,本王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你且去安排安排 ,给他一个教训,好教他知道,本王捏死他们一家,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聪明的话立即把胆敢打伤本王的那贱人送来,否则!”
那侍从心神领会自去安排不表。
却说严永业夫妇签好了契约本是打算立即便家去,哪想到天降大雨,他们不得不暂且避雨。
待雨稍稍小了些,他们不放心女儿,便急急往家赶。马车在信王府所在的大街转弯时,夫妻二人便被唐淮周派来之人截住了。
听闻女儿如今在唐府,严氏夫妇颇为惊讶,只是心里却又有些无奈。
小丫头明明还在病中,却不顾病体跑去找她的瑶瑶。
唐府内,严小五服了药后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唐筠瑶看着她睡下,又吩咐蓝淳好生侍候,这才前往唐淮周处寻他,将自己对唐筠柔的怀疑向他一一道来。
唐淮周听罢合上手上书册:“其实方才我思前想后,也想到这个可能。只是却有些不敢相信,到底是亲姐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出此狠手?”
唐筠瑶冷笑:“你莫要小瞧了女子的嫉恨心,也莫要高看了她们的姐妹之情。”
唐淮周沉默片刻,而后望着她幽幽地道:“感谢唐三姑娘不杀之恩。”
上辈子他帮着爹爹那样对付她,这辈子她居然没有狠狠地报复自己,如此大恩大德,真教他感激涕零。
唐筠瑶怔了怔,随即便明白他话中之意,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唐淮周微微一笑,正欲再说几句,他派出去截住严永业夫妇的随从便回来了,只道已经把人请了来,不过这会儿老爷把那严先生请到了书房说话。
唐淮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唐筠瑶则起身前往迎接贺夫人蒋氏,将今日严小五冒雨前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蒋氏听罢脸色大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出门半日不到,女儿便遭遇了如此可怕之事。万一被人知道女儿当时也在现场……
她打了个寒颤,想也不想便朝着唐筠瑶跪下,唬得一旁的阮氏连忙伸手去扶:“使不得使不得,她不过晚辈,可担当不起。”
蒋氏被她劝了起来,含泪又道:“我有一请求,恳请唐夫人与唐姑娘能答应,日后严家一门必当重谢!”
“夫人想将阿妩暂且留在我这里?”唐筠瑶问。。
蒋氏点点头:“如今王府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夫妇并不清楚,只是却不敢拿女儿作赌。”
万一女儿目睹现场之事被人察觉,此番她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阮氏叹息着道:“如此也好,夫人放心,小五这孩子我瞧着甚是喜欢,若能留下与小女作伴自然是好。”
蒋氏自又是好一番千恩万谢。
对严小五可以留下来作伴,唐筠瑶自然万分欢喜,因为她又可以如同以前那般,和阿妩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