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瑶恍然大悟,略一想便笑了。
皇后娘娘知道女儿对三哥的心思,却没有阻止,更加没有强行为她挑选驸马,这种放任,何尝不是一种态度。只怕帝后虽然不满意三哥,但也不愿意妄顾五公主的心思,故而干脆便不闻不问。
五公主被她笑得愈发不自在,想了想,笑嘻嘻地凑到她的跟前:“那小唐唐这一路上有没有把小贺将军手到擒来?”
唐筠瑶抿嘴一笑,笑容有几分得意。
五公主一见,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珠子骨碌一转,贼兮兮地又问:“小贺将军有没有,嗯,对你把持不住?”
唐筠瑶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她笑。
五公主顿时便捧脸尖叫了起来,吓得不明所以的宫娥急急走了进来。她一把捂住嘴,朝着她们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让她们出去。
待宫娥们退下后,她又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往唐筠瑶身边挪了挪,俏脸泛红,眼睛亮晶晶,小小声地问:“小唐唐,小贺将军是不是亲你了?是什么感觉?”
唐筠瑶被她这番直白的话问得有些害羞,可眼睛却愈发水汪汪的,腮边的小梨涡忽隐忽现,难得地有几分扭捏:“就是、就是那个感觉啊!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五公主顿时垮了脸,轻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唐筠瑶抿嘴愈发笑得欢喜,小梨涡深深地现了出来,又被五公主眼明手快地伸手戳了个正着,两人顿时又闹作一团。
***
唐筠瑜出嫁的前一日,纵然再不喜欢她,可唐筠瑶却还是依礼前去为她添妆。
她拿着阮氏为她准备的雕花描金锦盒,顺手递给了唐筠瑜,随口又说了几句吉祥话。
她来得不早不晚,屋里除了她,还有好几个与唐筠瑜交好的姑娘,知道她的身份,便有意无意地围了上来与她说话。
唐筠瑜如何看不出她们的心思,心中冷笑,毫不客气地道:“我与三妹妹有几句私房话要说,你们自便吧!”
那几位姑娘脸色一僵,对她的不留情面颇为恼怒,只是到底顾忌场合不敢表现,客气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唐筠瑜打开手中的描金锦盒,见里面放着的是一支嵌红宝石金凤钗,拿到手上把玩着:“难为你费心了,竟还准备了厚礼。”
唐筠瑶事前并不知道阮氏为她准备的是什么,见状倒是有些惋惜。
这般贵重之物,送给唐筠瑜倒是可惜了,还不如自己留着戴,再不济还能给蓝淳呢!
“不过,你送的礼再贵重,也抵消不了你毁我一生的罪孽,唐筠瑶,我恨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说到此处,她狠狠地把手中凤钗砸落地上,眼神阴鸷,脸上尽是一片狰狞的恨意。
唐筠瑶见状却是笑了,好整以暇地拂了拂袖口,对她的恨意视若无睹:“我从未见过像二姐姐这般颠倒是非、厚颜无耻之人。如今你的下场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还是说只有你算计别人的份,却不准别人对你还击?唐筠瑜,我原以为你有几分聪明,却不曾想我到底高估了你。”
“姐妹一场,好歹也相处了十几年,你竟以为我是那种会吃哑巴亏之人?当初你既然起了算计我的心思,便应该会想到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我什么都能吃,就是吃不了亏!你若想报复,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便是。”
说完,轻蔑地睨了她一眼,扬声唤来屋外的蓝淳,让她把地上的凤钗捡起来:“把它带回去请人融了,重新打个铃铛,我要把它挂在看家狗脖子上。”
“好的!”蓝淳不明所以,只还是听话地把那摔坏了的凤钗捡了起来。
“你!”唐筠瑜气得脸都有几分扭曲,吃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却偏偏心存畏惧不敢上前,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对目中无人的主扑扬长而去。
今日当真是个好日子,带着蓝淳才刚走出门的唐筠瑶,远远便看到被人簇拥着朝这边过来的信王庶妃唐筠柔。
唐筠柔也看到了她,脚步一滞,含笑便迎了上来:“三妹妹。三妹妹这是要回去了么?”
唐筠瑶见她一脸春风得意,倒是站在她身后不远的李氏脸色相当难看。
不过这也难怪,一向任由自己搓圆捏扁的庶女一朝飞上枝头,得嫁高门。而自己的女儿却被迫嫁给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子,李氏心里自然不好受。
尤其是之前明明还只是低等侍妾的唐筠柔,进了信王府没几个月便成了庶妃,身份一下子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带着她的生母英姨娘,在唐府也挺直了腰板。
更让她憋屈的便是她的长子唐淮兴,不但丝毫不理会她的难受,反而还让她日后好好待英姨娘,也不可再给唐筠柔脸色瞧,更不准再由着唐筠瑜对长姐不敬!
唐柏年就更不必说了,如今活脱脱便是唐筠柔的慈父,对她简直是言听计从。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李氏真是作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英姨娘母女爬到自己头上,而她的夫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