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这个时间不在公司,突然跑回来给我做了一顿早餐,就是为了说这个。”
祝盛西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这个案子不只是田芳的,而是关系到‘江城基因’,我上次和你说过,连启运的辞呈我还没有对外公布,如果现在贸然换掉昭阳,外面那些媒体分分钟就会编出十个版本以上的故事,那这件事就会小事化大,后患无穷。”
站在祝盛西的立场,他为大局考量,顾瑶能明白,可是站在私人角度上,她根本无法忘掉田芳的模样,还有被连启运迫害的田恬……
顾瑶握紧咖啡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你现在是以‘江城基因’负责人的身份和我对话,还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祝盛西的嘴唇微微一动,进而沉默了。
顾瑶又喝了一口咖啡,垂下眼整理着思路,当她再抬眼看向祝盛西时,已经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有两个问题想先搞清楚,我希望你能说实话。当然,要是你准备说谎骗我,也要有本事不被我看出来。”
祝盛西似乎扯了下唇角,那笑意极淡,刚刚浮现就消失了。
“好。”
顾瑶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表情,问:“第一,你和杜瞳在这个案子里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杜瞳是‘承文地产’的人,却要跑到案发现场去做手脚?”
祝盛西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很快说:“事情发生之后,杜瞳就被顾叔叔叫过来帮我,连启运给我带来很多麻烦,他不仅手脚不干净,出卖了公司的商业机密,而且还被我发现他几年前曾经性侵过公司的女员工。顾先生知道整件事情之后,就让杜瞳过来代我出面,和昭阳事务所讨论对策,以免我的身份被媒体抓住不放,趁机炒作。”
顾瑶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这么说,这件事她父亲顾承文也是知情的了?
祝盛西接着说:“连启运作恶多端,是很该死,但他现在不仅死了,还要拖周围所有人一起下水。如果是站在田芳和田恬两姐妹的立场上,我也希望法庭可以做出公正的判决,令田芳无罪释放。可是我还要对‘江城基因’和所有员工负责,我不能这么冲动的做决定,现在能做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次连启运的暴毙只是他和田芳之间不小心发生的意外,和公司无关。一旦被人发现连启运利用职权潜规则女下属,同时还侵犯田芳和她妹妹,媒体就会趁势炒作,那‘江城基因’就完了。”
祝盛西话音落地,屋里陷入沉默。
他说的这些事,顾瑶都很明白,可是又如何呢,明白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隔了几秒,顾瑶又问:“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祝盛西仿佛有些怔忪:“我没有刻意隐瞒,我也想不到你会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顾先生让杜瞳来出面解决,意思就是不希望我牵扯太多,而且我还要负责公司的运转,无谓将精力浪费在连启运这种人身上。前两天你突然问起我连启运的案子,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你已经一脚踏了进来。”
这倒是。
祝盛西的确没有“坦白”或者“隐瞒”的必要,她和这个案子根本八竿子也打不着。
顾瑶自嘲的笑了笑,说:“我的确一脚踏进来了,而且我还想管到底。”
祝盛西有些不解:“这个案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你?”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同情,或许是因为有些事情我想亲自搞清楚,又或者是因为我想趁这个机会看清你。”
顾瑶的话很轻,语气也很和缓,但那最后几个字落下的分量却不容忽视。
祝盛西一顿:“看清我?”
顾瑶半真半假的笑了:“你和田芳有过接触,是我问了之后你才告诉我的,你和杜瞳看上去很不熟,但她却被我爸叫来帮你料理这些麻烦事。”
祝盛西张了张嘴,仿佛有些词穷,显然他想做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直到顾瑶再度开口:“你刚才说,昭阳不能退出这个案子,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办不到,不过昭阳必须做点牺牲。”
祝盛西轻叹一声,说:“所有和案件有关的资料,包括王翀那边的调查,她都会全部交给田芳现在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