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不为所动:“三万金币!” 三万金币的购买力相当于三百万元,足以在寸土寸金的锦绣城买下一座豪宅,从未有过一个花魁能卖出这种离谱的身价。 “三万金币,能买下一座红花楼了!”红花楼的胖妇人都惊呆了,脸上全是情不自禁的狂喜之色。 逼价过高了…… 贺一鸣斜睨田秀,记忆中这厮不只是纨绔二代,还是个极其精明的角色,断然不会因为张宗仁三言两句激将就疯狂起来,更别提田秀买下赵玉冰不是他自己享用,而是送给贺一鸣,这礼物有点重了。 田秀的举动有些奇怪。 贺一鸣猛地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顿时忍不住深深凝视一眼田秀,目光冷了下来。 这个赵玉冰,绝不能要! “三万金币,田肾虚,你还真舍得下血本。”张仁宗忽然哈哈大笑三声,视线凝注在贺一鸣身上,道:“贺兄,田肾虚买下赵玉冰是想送给你吧?你要是聪明,千万别要,田肾虚心肠毒着呢,他没安好心。” 田秀双眼一瞪,恼怒道:“张阳痿,你别犯贱,我和贺兄的交情,你羡慕不来。想挑拨离间,哼哼,没用!” 张仁宗嗤笑,慢悠悠地道:“燕王已经起兵,如果有一天,燕王胜出,登基称帝,那赵淮生一定会沉冤得雪,死后荣光,而赵家满门只剩下赵玉冰一个,她自然会受到燕王厚待,所以,此女奇货可居,十万金币也值得。” “但是,如果燕王败了,太子胜出,燕王一系的人马一定都会遭到彻底清算,那么,谁豢养了赵氏孤女,就有可能被怀疑是支持燕王一系,闹不好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红花楼也是抓住到了这两点,权衡利弊后,这才急匆匆拍卖了她。” “在几位皇子分出胜负之前,赵氏孤女,只能养,不能玩。正因此,田肾虚你才想要买下赵玉冰,却不敢留在自己手上,这才送给了贺兄,对吗?嘿嘿,田肾虚,没看出来,你好深的心机啊!” 田秀被道破心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道:“胡说八道!张阳痿你满嘴喷粪!小心我告你诽谤朝廷。” 张仁宗摊开双手,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我有说什么吗?你们谁听到我说了什么吗?” 立刻,有几个人争相喊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田秀转向贺一鸣,正义凛然道:“贺兄,你不要听信张阳痿胡说,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纯粹想为你冲冲喜而已。你要是真不想要赵玉冰,我就留下来自己享用。” 贺一鸣云淡风轻笑道:“家教甚严,田兄的美意,我心领了。” 田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哈哈笑道:“贺兄果然是真君子,懂得成人之美。张阳痿,你该好好向贺兄学习。” 张仁宗咧嘴冷笑,道:“既然你那么想要赵玉冰,我就成全你好了。将来是福是祸,且看你的造化了。” 就这样,田秀最终以三万金币的天价买下了赵玉冰。 掀开红盖头的瞬间,赵玉冰的容颜霎时映入所有人的眼帘,肤若凝脂,明眸皓齿,端庄曼妙,仪态万方,果然是倾城之姿,压艳群芳,美得令人窒息。 只可惜,这个女人太烫手,买到手里也不能玩,不能睡,只能把她当成金丝雀好好供养着。 为什么不能玩?试想一下,哪天燕王称帝,突然听说功臣之女被谁谁当成婊字玩了,龙颜大怒之下,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将来若是燕王胜出,田秀一定会风风光光将她明媒正娶,博取大好前程,而在那之前,田秀只能将她养在外面,还要给她弄个光鲜的身份。”贺一鸣暗暗思量。 正思及此处,田秀神色一肃,一本正经直接宣布道:“我买下赵玉冰,只是不忍她流落红尘,绝无他意。从此刻起,赵玉冰便是自由之身,不受任何人约束。” 话音才落,寒门才子杜文进快步冲到赵玉冰面前,眼中泪花滚滚,悲声道:“赵小姐,你受委屈了。鄙人杜文进,恩师是曹正煜先生,他在鸿武元年考中举人,当时的考官正是你的父亲赵淮生,算起来我的恩师是你父亲的半个门生。我杜文进虽然只是一介秀才,微末如蝼蚁,但也有一腔热血,岂可对师公之女弃而不顾?” “赵小姐若是不嫌弃,我杜文进愿与你结拜为兄妹,从今往后,以长兄身份照顾你,不离不弃,此心拳拳,天地可鉴。” 众人见此,表情各异。 毋庸置疑,不管真心还是演戏,杜文进这位寒门才子这是在豪赌,把前程和性命赌在燕王一系。 将来要么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要么人头落地,株连九族。 见此,赵玉冰嫣然一笑,行礼道:“妹妹拜见兄长。” 杜文进大喜过望,道:“妹妹,田秀公子仁义无双,已经为你置办了一座豪宅,哥哥这就带你过去看看。” 赵玉冰冲田秀行礼,道:“多谢田公子美意,玉冰无以为报。” 田秀哈哈大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杜文进携赵玉冰离开。 见状,贺一鸣摸了摸鼻尖,暗道:“看来,我是田秀甩锅的首选,杜文进是备用计划。” 一场好戏才落幕,田秀依然兴致勃勃,撸起袖管,扬声道:“把那个屠夫押上来。” 下一刻,两名扈从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押进来,摁着跪在地上。 被缚壮汉嘴巴里塞着抹布,披头散发,长发油污脏乱,遮掩下的面目十分狰狞,发红的眼神冷厉凶煞,怒视众人,一副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死的架势。 贺一鸣眉头挑起。 田秀指着被缚壮汉,寒声道:“此人名叫刘黑子,一个下贱的屠夫,却是一月前梧桐胡同那起灭门惨案的元凶。”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