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在一辆面的上下来,因为画着浓妆,看不出什么年纪,留着一头复古的斜波浪卷发型,穿着一身宽大的西装,也看不出来是男士还是女士西装,尤其是肩膀处,夸张的宽肩膀和厚垫肩让人看起来很怪异,但这确实是这个年代,比较流行的款式,也是与国际接轨的产物。
女人下了车,打开一个非常时尚的坤包,在里面拿出一张五十元钞票递给司机,摆摆手说了句:“不用找了。”说完,拿起放在车座上的大哥大,随手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在司机千恩万谢声中,迈着猫步走向火车站售票厅。
这个女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种魅力,是金钱的魅力。她毫不掩饰的,向人宣告她的富有。
那胖子一见到那个女人,眼神就变亮了,浑身的肌肉一阵颤动,显然是很激动。当女人走进售票大厅之后,他就跟了过去,紧接着,在不远处一个穿着军大衣,戴着棉帽子的年轻人,也走进了售票大厅。
刘海那飘散的眼神慢慢有了聚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双手插进衣兜,迈步走向售票大厅。
………………
“嗝!”沈川打了个饱嗝,对着埋头吃饭的磕巴说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磕巴嘴里都是饭,只能点头。
林美芳说道:“对了,你给你金梅婶子的歌,是什么时候写的,央视春晚领导怎么知道?”
沈川挠了挠头:“歌是去年写的,就在南巡之后。我觉得那首歌不错,但没有信心,然后改了又改的,直到前几天才满意。可我自己满意不行啊,总的找个专业的人看看,然后我就去文工团,给杜远景看。当时我就说,这首歌要是可以的话,就帮我找个人编曲,但是必须要让金梅婶子唱。至于怎么会上春晚,我也不知道。”
林美芳看着沈川,眼神似笑非笑,这让沈川很不安:“这几天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咱不这样行吗?”
林美芳笑眯眯的说道:“你是我生的,是我养的,你是不是再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沈川哭丧着脸说道:“关键是,你看的不是一眼,而是一直在看,我害怕。”
“噗嗤!”小丫头沈禾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然后就是哈哈大笑,“二哥,你这个表情好贱。”
沈川恨恨瞪了沈禾一眼,站起身说道:“我走了,去上学了。”
看着沈川走了,沈禾一吐舌头,“爸,妈,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沈其荣问道。
沈禾说道:“赌我二哥会不会去上课。”
沈其荣一瞪眼,“他敢不去,信不信我打断他的腿。”
磕巴一激灵,捧着饭碗吃饭的他,脑袋更低了,差点埋进碗里,而眼睛使劲的往上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啪!”林美芳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喊什么?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从今以后,你要是再动我老儿子一根手指,我跟你没完。”
沈其荣顿时蔫了,不满的说道:“我要是不管,他不得上天。”
“上天就上天,没看到我老儿子写的歌都上春晚了吗?你能耐大,你怎么不写一首歌上春晚呢?不要说央视春晚,你给我上咱市里春晚我看看?”
林美芳可不惯着沈其荣,以前沈其荣怎么修理沈川她不管,因为她觉得,男孩子嘛,打两下就打两下,打两下更皮实。但是现在不可以了,沈川给她涨了多大的脸啊,不但写的歌上了央视春晚,并且在逆境中翻云覆雨,把县里那些王八蛋都算计了,为沈其荣某事,这是多大的本事啊,怎么还能说打就打,要是打傻了怎么办。
“不可理喻!”这四个字,是沈其荣这几天说的最多的。更感觉到,他在家的地位是直线下降。
林美芳看到磕巴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嘴里扒拉饭,声音温和的说道:“冯亮,别一个劲儿吃饭,吃点菜。”说着,把菜往磕巴面前挪了挪。
“谢……谢谢婶儿!”磕巴夹了口菜,然后又低头往嘴里扒拉饭。
“我也吃完了。”沈禾揉着鼓鼓的小肚子,“你们到底赌不赌啊。”
“一边去!”林美芳没好气的说道,“堵什么堵。”
沈其荣叹口气:“看这样子,二川考大学是没希望了。”
“没希望就没希望。”要是在两天前,说起这个问题,林美芳也愁得慌。但是现在,她有莫名的底气,她老儿子就是考不上大学,也会有出息。
沈其荣无奈的摇头:“不行就让他去当兵吧,也许还有发展。”
“当个屁的兵。”因为林家是军人世家,林美芳又对林家一直都有着怨气,所以一说起当兵她就生气。当初老大去当兵,她就反对,但架不住沈林坚持,沈其荣劝说才同意。
“他不去当兵能干什么?”沈其荣不满的说道,“难道让他一直在家晃悠,整天惹是生非?”
林美芳哼了一声:“什么叫整天惹是生非,我老儿子会写歌,他写的歌都上央视春晚了,以后肯定会成为大明星,当兵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