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如卿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人。
她缓缓爬起来看了看周围,又揉了揉眼睛。
“是昭宸宫没错!”
如果不是,她还真以为昨晚的一切就是做了场梦。
昨晚太兴奋,现在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不知为什么,夏如卿忽然想流泪。
是那种,饱尝心酸,终于苦尽甘来的激动泪水。
就在这时,外边儿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夏如卿连忙跳下床,跑到窗户边儿,打开窗户。
赵君尧从外边儿进来。
看见她立在那儿,皱了皱眉。
“你不怕冷?”
夏如卿胡乱抹了把脸,就回过头,眼圈儿还红红的。
倔强道:“不怕!”
赵君尧轻笑:“你鼻子都冻得通红,还说不怕?”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跟前。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夏如卿一低头,眼泪就又落下来了,她拼命地吸了吸鼻子。
“我……我太高兴了!”
赵君尧就放了心。
“高兴?”
夏如卿老实点头。
赵君尧没再说什么。
向来坚硬的心,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怜惜。
宫女鱼贯而入,洗漱更衣妥当。
夏如卿陪着皇上用膳。
东西和往常差不多,简单而清淡。
夏如卿饿极了,拿着小勺子打算先喝点儿粥。
突然,她腹中传来一阵疼痛。
呼吸间,那痛感慢慢席卷了她整个人。
她脸色渐渐由红,转成了青白,寒冬腊月的天,她额间已经细细密密渗出了一层汗珠。
“皇……”
不及她说话,赵君尧已经察觉她的不对劲。
“卿卿……怎么了?”
他吓了一大跳,扔了碗筷抱起她就往寝殿走。
一边儿喊着:“来人,传太医!”
夏如卿张了张口,想说不要。
无奈实在疼得厉害,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赵君尧把她放到龙榻上,不住安慰她。
“卿卿别怕,太医很快来了!”
夏如卿脸色苍白。
“不……不……要!”
她太熟悉这痛感了,明明就是,来葵水了。
古人迷信,认为女人的葵水会给男人带来晦气。
她要是弄脏了他的床,会被治罪吧?!
夏如卿不住扭动,试图要爬起来。
赵君尧不明所以,就大力按着她。
“卿卿别乱动!”
话音刚落,太医就来了。
开玩笑,昭宸宫传太医,那绝对是神速。
“章百济,快!”
赵君尧皱着眉。
夏如卿不敢再乱动,闭上眼听天由命。
心说,女人来葵水疼不是正常的吗?
在现代她在网上看到。
还有人比喻,说是……来大姨妈的时候,像有人在肚子里开挖掘机。
看,大家都疼么,也不光是她一个人。
要不怎么都说,做女人不容易呢。
夏如卿只顾想着,却没看到章太医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赵君尧看到了。
他眸光一点点冰冷。
难道后宫里,有人对卿卿下手?
若真的有人……
赵君尧眯了眯眼。
看来上回贵妃的教训还是不够!
赵君尧自动把这一切的罪过安在了皇后头上。
谁叫她是皇后呢,宫里出了腌臜事,就是她的错!
过了好一会儿,章太医总算诊完脉。
“回皇上……”
“夏氏出了什么事?”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章太医停了一下,继续道。
“皇上,夏婕妤是……来了葵水了!”
赵君尧楞了一下,然后……表情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尴尬。
夏如卿的脸倒是‘腾’一下就红了。
不自觉悄悄把脸埋在被子里。
章太医把小药枕收在药箱里。
夏如卿以为他要走了。
不想他又拿出来一排银针。
根根都足有一寸多长,散发着银白色的森冷光芒。
“啊?章太医您要做什么?”
赵君尧也不解。
“夏婕妤,您每次来葵水都如此剧烈疼痛吗?”
章太医问。
夏如卿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也没怎么扭捏,点了点头。
“是!”
章太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