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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籁俱寂白茫茫的一片,大雪下了一天仍未停歇。非但没有停歇还越来越大,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般纷纷落下,洋洋洒洒。
皇庄东边儿的柳澄院里平王焦急的等待着,见跟着他一起来的内侍躺在罗汉榻上喝酒吃肉好不快活,他心里莫名升起一团邪火。
若不是他废了身子又失了一批货损失了数十万两银子死了一批人,他何至于引狼入室与虎谋皮。野蛮不化的鞑子野心勃勃卑微如泥,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又有什么资格跟他平起平坐。
贱人,畜生,一群该杀该死该千刀万剐的王八羔子,吃着他的饭,喝着他的酒,躺着他的榻,花着他的银子,啃着他的粮食,竟然还妄想指使他,真是罪该万死。
“你能不能别吃了,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子时将至,整个皇庄都寂静无声,他已经派人悄悄去打探过了,梅心以及他的兄弟们都睡着了。
天气冷,他命厨房的人准备了热汤和包子,准备给守卫的禁卫军吃。里面都下了蒙汗药,而只要一碗热汤下肚他们在天亮之前都不会醒来了。
跟着他一起进入皇庄的内侍原本白面无暇连根胡须都没有,身形也不高,跟宫里的太监没什么两样。可眼下躺在罗汉榻的内侍完全变了样,不但身高高了足足一个头就连身材也变了样。原本壮壮的跟个小胖墩似的人眼下却十分瘦长,与之前判若两人完全不是一个样儿。
眉眼上挑不屑一顾提起一串葡萄就开始咬,一连咬了十几个吃进肚,那人挑衅似的直接将皮吐在地上狠狠的瞪着他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要是不撑死能会坐在这儿吗?你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外面可全都是禁卫军。说了子时过半你急什么,现在子时都还没有到呢,等着吧,跑不了。”
随手抓了个桃子继续啃,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他随后又嘟囔了一句说:“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这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死太监。”
这点儿耐心都没有,这点儿气都沉不住,真不知道他能干什么。还皇子王爷呢连几个土匪都对付不了,屁用没有废物一个。
本就着急紧张,本就因为被人废了而满腔的怒火,平王一听太监二字就忍不住了,炸了,咆哮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运功提气直冲而去,拿到盘子里的小刀就朝他的脖子狠狠的刺了下去。
假扮内侍的人也不知道在鞑子哪儿是什么身份,看平王拿刀刺来他冷冷一笑抬起手挡住他的攻击,嘲讽道:“就你这两下子还敢跟我动手,不自量力。”
大手一抓用力一甩,只听哐当一声平王就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撞到窗户下的花架子上,上面的花盆碎了一地,砸在他的身上痛的直哼唧。
在一线天受的伤原本就没有好全,这一甩五藏六府都仿佛瞬间移了位。痛入骨髓喉头腥甜,平王硬生生的将血咽回去说:“你敢打我,我杀了你。”
抬手运功将手中的小刀抛出去,平王将自己的暗卫唤了出来。
看到五六个黑影从眼前闪过那人变了脸色,接住小刀的同时他阴沉沉的说:“一时喝多了酒失手了,平王爷别介意。咱们是盟友,是摔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能外面还没有打起来就自己先动手了。其实,杀了我也没有关系,只是通敌叛国可是大罪,我堂堂塔燕二皇子要是死在了这里,你说你父皇会怎么想呢?”
冷冷一笑毫无诚意,怒而黑将中口的桃胡吐出来又紧接着去拿梨。
塔燕以放牧为生,不管是桃子还是梨亦或者是这甜如蜜的葡萄都很难吃到。所以,他得多吃点儿,吃饱喝足为止。
睡在隔壁的邱玉堂听到动静,急匆匆的穿上衣服走到门口瞧了瞧门说:“王爷,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招手示意季允附耳过来,梅心将之前就想好的计划稍做改动告诉了他。
季允觉得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听后沉思了片刻道:“法子是好,只是眼下送进宫实在是太打眼了,况且只有她一个人,这也不年不节的定会引人注目惹人猜测。少将军,不如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吧,选妃也就是三四月份开春儿的时候,距离眼下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让皇贵妃娘娘暂且再忍一忍吧。”
她在养伤,若不想侍寝大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可能有些长,再加上她刚刚复宠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若不侍寝只怕会受影响,到了后面少不得还要为她谋划一番。
梅心何尝不知道眼下时机不对,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姑姑做傻事啊。而且她杀皇上也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杀,而是为了梅家而杀。所以,她岂能坐视不理。
欢合香,同归于尽,她想的法子倒是不错,等到现时也已经晚了,且无药可救。可是为了一个负心汉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一笔写不出两个梅字,纵然她已出族不再是梅家人,可她弑君犯上乃是大罪,一旦被人知晓看破或者是皇上驾崩,那么头一个倒霉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