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梅心的声声质问梅战南愣住了,大惊失色目瞪口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像是被人勾了魂儿似的,一时间哑口无言呆若木鸡。 女儿被毁清白一事他已然听说,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尚不清楚,也没有听皇上说。魏大勇估计是怕他生气,一直也支支吾吾的,最主要的是宫里人多嘴杂没有机会单独说。所以,他对于太子算计一事并不是十分清楚,以致于没有闹起来。 梅心看他似傻了一般不免有些担忧,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也不能就此打住,更不能闭口不言。跪着向前两步走,她紧接着又道:“君仁臣忠父慈子孝,他不仁不义百般猜忌,甚至为了除掉父亲在军中安插眼线细作,完全不顾凉州百姓的死活,不顾军中将士的安危。此番是父亲命大被人救了,又有良药救命才扛了过来。女儿被身边人出卖被困山中,九死一生,若不是落秋她们拼死相护,只怕早已命丧黄泉。爹,您从小教我和大哥忠君爱国,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可是他这样百般欺凌欺辱于我们,难道真的等到那天梅家被满门抄斩您才反抗回击吗?” 屠刀落下为时已晚。 猛地回神呲目欲裂,梅战南疾步走到祖宗牌位前抽出供奉的一把刀,回身抵在她的脖子上说:“闭嘴,妖言惑众!” 气血翻涌喉头腥甜,伤口痛的他几乎握不住刀。 心头一秉梅心愣住了,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会拔刀,且还是架在她的脖子上。 双眸含笑眼中带泪,梅心视死如归一字一句的说道:“爹爹自小就教导我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即便爹爹现在要杀我,我也要把话说完。我是梅家的子孙,祖宗家训莫不敢忘,爱国之志此生不改,至死不渝,但是我不会愚忠,更不会愚孝。程家欺人太甚完全不把我当人看,毁了我的一生不说还要败坏我的名声置我于死地,我忍无可忍也不愿再忍。父亲若还有半分心疼我全当今日……” “噗……”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梅战南喷出一口血来。随即哐当一声响架在梅心脖子里的刀落了地。 梅心大惊仰头看他,那想到他双眼紧闭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扑通一声响梅心魂飞魄散,张口大喊的同时云罗等人冲了进来。一看梅战南胸前满是血,个个都慌了。 爬到父亲身边扶起他的头,梅心惊慌失措的吩咐道:“快,快去请韩大夫过来。云英,云英,去请周太医,快去请周太医过来。药,药呢,快把药端过来……云罗,快把药端过来,快端过来,呜呜……爹,爹……” 看到父亲面无人色梅心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泪如雨下拿出绢帕帮他擦嘴角周围的血。一边擦一边十分后悔的说:“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的。爹,你醒醒,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您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不能吓我啊。” 后悔不迭怪自己沉不住气,怪自己为什么不晚点儿说,梅心悔的肠子都青了。 从来没有见梅心如此慌乱,仿佛大将军已经死了一样,云罗抓住她的胳膊十分担忧的说:“少将军别慌,大将军只是吐血晕过去了,不会有事的。祠堂里冷,不是看诊的地方,先让飞尘他们把大将军挪到床上去吧。” 语毕,朝梅仲恺和飞尘打了个眼色。 梅仲恺会意立刻帮着劝,未过一会儿梅心就撒了手,然后道:“主院儿都收拾好了没有,地龙火盆都准备妥当了没有?” 云罗怕她急火攻心再有个三长两短,立刻道:“收准备好了,床褥摆件全部都换了新的,全是按照你之前说的布置的。飞尘,赶紧走,赶紧把大将军挪过去。” 飞尘明白,马上就蹲下身配合魏大勇把梅战南背到了背上。 一行人火离去直奔主院儿,还未到半路上就遇见了被落秋拉着跑过来的韩大夫。 气喘吁吁话都说不了一句,梅心二话不说就带着人继续往主院去。 嫌上官新柔住过的地方晦气,梅心前不久命人重新修缮以及布置了一遍。清一水儿的黄花梨家具再加上以青色为主的各色摆件,整个房间都说不出的雅致。 来到床前掀开崭新的被褥,梅心帮着脱掉了梅战南的外衣,然后与魏大勇等人一起将他放到了床上。 喝了口水韩大夫终于缓过来了气,上前把脉之后就开始施针。不久,周太医被云英带来了,未坐轿也未乘马车,直接以轻功飞檐走壁被云英提溜着进来的。 估摸着从来没有在屋顶上飞来飞去过,周太医吓的三魂少了七魄。再加上天黑之后更冷,他双脚尚未落地就控制不住的打哆嗦,牙齿打架嘴巴都紫了。 看他身上连大衣裳都没有穿一件,浑身打哆嗦冻的不轻,梅心赶紧让人端火盆过来,然后又吩咐说:“去柜子里拿件我爹的大氅过来,再去倒杯热水过来。周太医,实在是对不住,情况紧急,真是对不住了。” 拱手行礼深表歉意,云英也立刻跟着行礼道:“大将军突然吐血昏迷,一时情急手下失了分寸,还请周太医见谅。” 想起刚刚在周府他刚刚沐浴完毕,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被自己给抓来了,一时间更加过意不去。 周太医想骂娘,尤其是喝了一肚子的冷风又受了惊吓,他气的肺都快炸了。他是太医,不是江湖郎中,再怎么没有身份也不能闯进别人家里掳人吧。 敢怒不敢言,特别是听到梅战南吐血昏迷,他摆了摆手抓起自己的药箱就进到内室去了。 云英看他气的不轻马上就对落秋说:“周太医刚回家好像还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