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罢了,随他去吧。老和尚不是说聚散终有时,或许他们之间的袍泽之情朋友之谊也到时候了。 云英看她脸色不好,立刻行礼道:“少将军别伤心,三公子他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等过段时间他想通了就好了。” 寇禛海是温善敦厚之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入了梅家人的眼,更不可能和他们打成一片。所以,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会想明白的。 微微一笑沉默不语,梅心抬步上台阶的时候落秋出来了。韩大夫的伤药好用,涂抹不过几天的功夫她就能下床走动了。因此,经过一段儿时间的休养她非但没有清减半分还满面红光,瞧着比她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好,面色红润,白里透红。 面色匆匆上前拉住梅心的胳膊,落秋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少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大将军都在祠堂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想到梅战南脸色很不好,黑的跟锅底一样,似乎非常之生气,落秋紧接着又压低声音道:“不知宫中出了什么事,大将军一回来就开了祠堂,还说让少将军一回来就过去。奴婢瞧着不是好事,少将军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跟着梅心一起长大,曾经也见过梅战南这副架势,而且那一回还被打的很惨。因此,她心里头打鼓甚是担忧。 心中一震即刻停步,梅心扭头看向落秋的同时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然后一脸惊讶又不确定的反问道:“你说谁,我爹,我爹回来了?” 第一反应梅心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她上午才遇见了个假爹。 落秋不知道假爹之事,不明所以的回禀道:“是,大将军回来了,一个时辰前到的。” 想起路上遇到了个假的,梅心二话不说就入府了。步履匆匆脚下如风,云英与飞尘跟上的同时命人关闭了凉王府所有的门,并且不准任何人出入。 “少将军怎么了,是不是……”话未说完就被梅心打断,只见她十分严肃的问道:“我爹伤势颇重怎么回来的,魏大叔呢?” 细细思量梅心觉得不对,这儿是凉王府不是官道上,更不是皇觉寺,贼人即便是再大胆也不可能擅闯。况且,现在整个府里的府兵全都是她从凉州带来的精锐,守在门房的葛大壮更是斥候出身。不说他火眼晶晶也对爹爹非常熟悉,而若是有人假扮他一定能瞧出来。 看梅心面色不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落秋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即刻回答说:“魏大叔在祠堂外守着呢,大将军命他守着的。大约一个时辰前宫里来了人,是皇上身边儿的德顺儿公公,是他送大将军回来的。哦,对了,还有许多赏赐和大将军的药,都在院儿里放着呢。” 东西贵重,那些滋补的药也都要分开存放,她不太懂,只能等着云罗回来登记入库了。 满目惊诧,追上来的云罗惊呼道:“怎么可能,前几天不还说大将军刚刚能下床吗,怎么可以到处走动了?而且这个时候皇上也不可能放他回家啊。难不成不是大将军,又是别人假扮的?” 梅心也满腹疑惑,但爹爹容易假扮太监却不好假扮,尤其是皇上身边的德顺儿公公,那可是御前红人,更何况现在还有一堆的赏赐和药,应该不是假的。 可如果不是假的爹爹怎么回来了,诚如云罗所言,皇上这个时候不应该会放他出宫啊。 思索间林氏带着两个小丫鬟过来了,脸上的淤青尚未下去,整个人都十分憔悴。行色匆匆,见到梅心就六神无主的说:“心儿,心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婶子对不住你,婶子没有拉住你二叔,他跑去跟你爹告状了。也不知道他都胡言乱语说了什么,你爹开了祠堂。心儿,你一会儿见了你爹可千万别顶嘴,不管怎么说先让他消了气再说。” 幸亏婆婆已经被送到家庙去了,要不然当着梅战南的面儿还指不定怎么闹呢。梅心是小辈儿,遇上长辈怎么着都是吃亏,说出去别人只会认为她大逆不道。 梅心看她泪如雨下似乎吓坏了,一张脸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失去了光泽,甚是欣慰的说:“二婶儿别担心,我爹素来疼我不会怎么样的,了不得也就是打几棍子出出气,婶子快别哭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哭了多久,她两个眼睛又红又肿,配着脸上的淤青看上去挺吓人的。 感激梅心为女儿出头保住了她们母子三人的命,林氏心中愧疚觉得对不起她。拿出绢帕擦了擦眼泪,她扶住一个丫头的胳膊说:“都怨我,我跟你一起去,你爹要打要罚……” 看她站着都费劲梅心打断了她的话,阻止道:“不用,二婶儿精神不济身上又不好先回去歇着吧。过几天长公主府要举行踏夜寻梅宴,我已经给林老夫人下了帖子,让她带着几位姑娘过去赏花。” 林大人已经从六部退了下来,眼下林氏的大哥只是个从六品的国子监丞,按规矩长公主府的宴会林府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所以,她完全是看在林氏的份上有心帮扶,希望林家的姑娘能入高门大户夫人的眼,飞上枝头做凤凰。 林氏是聪明人,素来又拎得清,一听这话就感动的稀里哗啦,情不自禁的拉着梅心的胳膊说:“心儿,你让二婶怎么谢你呢,二婶儿真是没脸见你了。你百般为我,为仲恺,为你妹妹,你二叔他却这样对你,背后捅刀子。心儿,婶子对不起你,真是对不起你啊。” 不过一张贴子的事儿梅心倒没有多放在心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绢帕递给她,她说:“有婶子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二婶儿,你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我爹还在祠堂等着我,我就先过去了,有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