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譬如他,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就少了很多快乐,而这些年若不是有妹妹梅心陪着,有父亲伴着,他不会有这样开朗豁达的心性,更不会觉得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对于每一个孩子而言都是缺一不可的。所以,如果真的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那么一定得给他找个靠谱的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家人在一起,相亲相爱相濡以沫。 虽然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但跟着狼长大的狼女并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遗憾是什么,更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直愣愣的睁着迷茫又疑惑的大眼睛看着他,梅瑾泽又道:“人心险恶记住我说的话,再会!” 挥手示意猎鹰带路,梅瑾泽跟着它离开了。 狼女没有去追,没有收到命令的八头狼也没有动,他们不约而同的都看着他。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直到盘旋在半空中的猎鹰也没有了踪影,她们才离开了原地。 一炷香后梅瑾泽终于在猎鹰的带领下见到了前来寻找他的杜泉等人。 见他无恙杜泉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单膝跪地拱手行礼请罪道:“末将该死未能保护好世子爷,还请世子爷责罚。” 虽说当时他并不在梅瑾泽的身边,但他身为梅战南亲点的世子护卫,亲卫统领,的确是该罚。而若不是他的疏忽、思虑不周更不会让敌人钻了空子。所以,他不止是该罚还该死。 话音未落其他人便不约而同的跟着跪下,同样请罪说:“请世子爷责罚!” 主死奴亡,梅瑾泽若是有个万一他们都别想活命,百死莫赎! 差一点儿就没命了,梅瑾泽不似平日里那般好说话。再细想想梅心临走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冷着一张脸说:“一人二十军棍先记着,等大将军回来再受罚。此番敌人来的莫名其妙,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不是鞑子,回去彻查。” 鞑子主动议和他就觉得有诈,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来这么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真是狡诈。 当时追杀他的黑衣人少说也有百八十个,且武功各异与鞑子并不全然相同。故而,他并不能确定他们就是鞑子。 杜泉等人领命,梅瑾泽示意他们起身,等将带来的狐裘大氅穿上以后他们一行人就连夜下山了。 由于封锁了消息军营中除了梅瑾泽的亲卫以外并没有人知道他失踪,也没有造成什么恐慌,只是当他们一路狂奔回到凉州城的大将军府时吓坏了袁暮秋等人。 一个个也不知道从哪儿来又骑着马赶了多久的路,眉毛上都挂着霜,胡子也都白了,脸颊冻的通红,一眼望去全都跟白眉大侠似的唬人。 瞠目结舌赶紧迎上去,袁暮秋将脸皱成包子说:“大少爷,世子爷,你这……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事,怎么赶得这么急?春柳,春柳,快去准备热水,快去拿衣服,快去准备姜汤,快端几个火盆来。” 看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像是结了冰,袁暮秋急了。一边儿伸手去解他脖子间的披风带子,一边儿心疼的责骂道:“我的小祖宗啊,你说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这么大的雪你骑什么马,你不会坐马车吗?军营里不是有马车吗,你为什么不坐马车?” 天冷,三更时分又下起了大雪,鞑子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进犯的。所以,她说完扭头就狠狠的瞪了一眼杜泉等人。 将湿透的披风拿下来直接砸在他头上,袁暮秋接着又说:“这么大的风雪,纵有天大的事儿你们都不会劝着他吗?你们跟着他都是吃白饭的吗?这么冷的天儿,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还活不活了,大将军和少将军还活不活了,我还活不活了?” 想起梅瑾泽十岁的时候得过一场风寒,差点把小命都丢了,袁暮秋更生气了。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心疼,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眼泪就出来了。 杜泉等人不怕骂,但却是怕极了袁暮秋的眼泪。手足无措一脸尴尬的陪着笑,拿掉头上盖着的湿披风说:“是,是,是,是我的错,都是我们的错,我没有规劝世子爷。大姐,你别哭,你千万别哭,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这……我……” 大老粗一个,杜泉十分尴尬无助的看向梅瑾泽,向他求助。 由于这些年的生活起居全部都是袁暮秋在照料,平日里也像对亲儿子一样的对待他,梅瑾泽也把她当长辈一样敬着。同样怕她哭,他赶紧说:“干娘先别忙着骂他,我们赶了一夜的路又冷又饿。干娘,我想吃你煮的面条,你给我做吧。” 真心疼爱他,袁暮秋一听这话立时就不哭了。抬手擦了擦眼泪,将放在一旁的暖手炉塞到他手里说:“厨房里一直备着热水,你先去洗。不,你多泡会儿,我放些草药进去。你泡完了先喝姜汤,我让人去叫大夫来,等喝了姜汤再吃面条。” 一着急就语无伦次,袁暮秋说完就朝外走,路过杜泉身边的时候又瞪了他一眼,抽过他手中的湿披风气呼呼的说:“你们也是,一个个不省心的真当自己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啊。也不看看一大把年纪了,也不为妻儿老小想想,冻死你们算了。” 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几个端火盆进来的丫鬟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杜泉有些尴尬,解开身上的披风就瞧着梅瑾泽说:“看吧,末将没有说错吧,这么急赶着回来铁定劈头盖脸一通骂。幸好您机灵说饿了,要不然最少还得骂小半个时辰。” 说来也奇怪,袁暮秋平常多温柔的一个人啊,怎么一沾到世子爷和少将军的事就变了。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