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虽然书信不断也知道梅瑾泽的近况,但总归还是想问一问,尤其是信中他总是报喜不报优,他们想通过鲁青川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也想多了解一些。 许氏嫁过来的时候鲁玉珍尚未出生,她的大儿子都比她大。因此,她清楚的知道公公婆婆有多么疼爱唯一的小姑子,也知道他们有多宝贝梅瑾泽这个大外孙子。 鲁玉珍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家中时一向喜欢她,总是赖在她房里不肯回去,有时候还一起睡。所以,感情深厚就像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以致于她一点儿都不吃醋。相反,她也很喜欢梅瑾泽,也很心疼他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 挨着鲁老夫人坐下,许氏道:“娘身体不好,今儿天气又冷,不如到暖阁里去等吧?大爷走的时候说了,今儿事不多,一会儿就回来陪爹娘。” 爱屋及乌,因为疼爱幼妹,老鲁国公的大儿子鲁国良也十分看重大外甥。早上去上朝的时候特意留了话,说是到吏部转一圈儿就回来见鲁青川。 尚未回答,老鲁国公小儿子的小儿子鲁闻博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今年他刚刚满十六岁,正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候。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皮肤略黑,膀大腰圆,一跑一跳之间就跟座小山似的在抖动。 未语先笑,喜气洋洋的他给人一种张口就要拜年的感觉,长的五谷丰登甚是喜庆。神情激动,一边跑一边扬着手里的东西,他满脸兴奋的说:“祖父,祖母,你们快看啊,我得了个宝贝,这上面还刻着姑姑的名字呢。” 说话间冲到二老面前,喘气如牛脸色红润,一看就知道他不止跑的急还跑了很远。 若是平常老鲁国公肯定是会训斥他没规矩的,但一听刻着女儿的名字,他立时变了脸色。心中一顿伸手接过,只见一块翠玉玦上前面刻着玉字后面刻着珍字,用的是梅花字体,十分美丽。 大惊失色,鲁老夫人一把夺过去看了看说:“这不是玉珍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这儿?” 许氏也猛然间记起来了,这翠玉玦是鲁国公当年得了一块玉石,特意给小女儿打的。不过,她记得出嫁时写进嫁妆单子里了,跟着嫁妆一起抬到了凉王府,怎么会在老五手上。 鲁闻博在鲁家孙子辈里排行第五,府中之人称其为五少爷! 这时,老鲁国公也已经记起来了,怒目而视一拍桌子道:“说,你在那里弄来的,你姑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声音如钟气势如虹,年逾七十的他吼起来中气十足。 打从心底里惧怕祖父,鲁闻博一看他怒了,本能的就跪下了。估摸着自己又闯了祸,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怯怯的说:“不是偷的……” 话才出口鲁家老大鲁国良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闻博跪在地上,老父亲满脸怒容,他笑意盈盈的说:“爹,闻博那里做的不好您告诉他就是了,怎么还发起了火。太医说气大伤身,您可千万不能动怒。” 走到父亲身边站定,鲁国良收起满脸的笑意扭头看向鲁闻博说:“小五,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十六岁的年纪正是冲动的时候,再加上他自小就是个小胖墩,人家老是笑话他,以致于这一年多来他都不知道跟人家打了多少次架了。 鲁闻博心里委屈又后悔,但他却不敢乱说,尤其是看祖父气的不轻,他弱弱的回答说:“没有,没有打架。是我今天去文昌家的当铺找他玩,他拿了块翠玉玦给我看,说上面刻着我姑姑的名字,问我要不要买回去。我身上没银子就说不想买,但我又实在喜欢。我想着祖父和祖母不是一直想念小姑姑吗,就想着拿回来给他们看看,然后借点银子去当铺买回来。”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老鲁国公,见他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他心惊胆战的又接着说:“祖父看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了,然后您就来了。” 跪着向前挪动了两步,鲁闻博一脸苦相的说:“祖父,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文昌?那个文昌,是不是巷子口刘家的那个文昌?”许氏有些不确定,不过鲁闻博交朋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所以,不待他回答她就觉得应该是。 鲁闻博点点头,张口道:“嗯,就是他,他家的当铺最近生意不好,他想着把翠玉玦卖给我。” 朋友有难自当倾囊相助,再说这翠玉玦上还刻着他姑姑的名字。他也是有把握老鲁国公一定会买,要不然也不敢兴冲冲的拿回来。 听了半天总算是完全听明白了,许氏说:“爹,娘,您二老别着急,儿媳这就派人去当铺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妹妹的嫁妆都在凉王府,怎么无端端的会进了当铺?莫不是凉王府中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了妹妹的嫁妆拿去当铺当了。” 凉王府中尚未分家,人多口杂,再加上梅战南父子常年不在家,估计是监守自盗了。 眉头微拧,鲁国良将翠玉玦拿出来看了看,自言自语道:“难不成他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老鲁国公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肯定是听说了什么。 鲁国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对跪在地上的鲁闻博说:“瞧你这一身的汗,先去换衣服吧。” 鲁闻博聪明,知道接下来的话不方便自己听了,他站起来行礼道:“孙儿告退!” 依依不舍想把翠玉玦拿回来,但见他大伯握在手中,他也不好吭声了。 须臾,待他走后鲁国良又屏退左右,挨着老父亲坐下说:“爹,娘,您二老要稳住,家里许多大事还等着您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