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钱碧芬两妯娌在研究刘娟的打扮,村里的大小女人们全部在研究。
从头发丝儿的梳理幅度,到脸上擦没擦粉,嘴巴抹没抹胭脂,脚趾甲有没有涂油,都一一的仔细查看研究,生怕错过了一星半点儿。
城里流行的装扮大概就是刘娟这种吧,看起来既不过分妖冶又不过于朴素,简直就是恰到好处,怎么看怎么让人赏心悦目。
刘娟一个才二十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因为嫁了一个能干的男人,瞬间就拥有了一切。她们呢,一辈子劳劳碌碌累死累活,活到比她大一倍两倍的年纪,穿着打扮连人家的零头儿都赶不上。
怪什么?
心宽的觉得怪的是命,心一般宽的觉得是刘娟有本事,心狭的则觉得是这就是一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把赵老三勾引上手。没开过荤的男人懂什么,只要是个女人,往那身上一凑,岂有不上钩的道理。
切,她又强在哪里呢,还没有她嫂子人才好。煤油灯一吹,女人还不是都一样。
真正该怪的,是男人没有那定力!她们呐,没占那天时地利!
女人们再羡慕嫉妒恨,那都表现在心里,面上呐,一如既往地奉承刘娟呢。
中午饭一吃,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跑到了赵老头家,奉承的奉承,说话的说话,闹热的气氛仿佛赵家才是村里的集会中心。其实嘛,之前一直是村长家来着。
村长家虽然不说,可并不代表心头痛快。
一向都是客走旺家来,这几年门庭一再冷落,一村之长的心里呐,他不舒服。
上辈子赵仁虎和村长一家实实在在干过架,打了个头破血流,几乎称得上是生死之仇,所以村长舒不舒服,他可管不着。
而此刻赵老头的心中却很舒服。
虽然赵仁虎的透底显示,他不是个靠谱的儿子,可他能给赵家带来这么多花钱都买不来的人情,那赵老头就算他是个好儿子。
两个儿子现在都已经结婚,他当父亲的责任也算尽到,以后到了底下,和孩子妈就有了一个交代,没有愧对于她。
赵老头摸摸大孙子的脑壳,和老头子们笑道:“现在儿媳妇都有了,我就等着多抱几个孙子咯。”
老头子们就开赵仁虎的玩笑,要他晚上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有好消息。
赵仁虎傻笑,心想我是想努力,可有人不配合,那我也没办法。
刘娟是新媳妇,听不得这种取笑之言,羞得躲进了屋里去。捂着脸坐了好大一会儿,又陪着老太太们说了一阵穿衣打扮时尚,等外头的人差不多散尽了,这才又走了出来。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五点钟了。
分了家,除夕夜,小俩口打算单独过,就不留在赵老头家过了。
刘娟率先朝村口走去。
随着刘娟朝前走,她背上一块醒目的墨迹出现在了赵仁虎眼前。
赵仁虎一惊,连忙道:“别动。”
刘娟停住脚步,回过头奇怪地道:“怎么了?”
赵仁虎凑近刘娟的香奈儿外套,诧异道:“你衣服上面沾的什么?”
“什么啊?”
“好像是碳素墨水儿。你是打翻了墨水瓶儿吗?”
“什么!!!”
刘娟偏着头使劲往后背看,发现看不到后,干脆将衣服脱下来。展开外套背部的布料一看,一块小孩儿巴掌大的墨迹映入眼帘。
瞬间,刘娟的脑顶心都充了血了,是哪个缺德的,居然敢朝她后背撒墨汁儿!
刘娟狠狠地抓着衣服,骂道:“狗东西!一定是羡慕我的衣服好看,撒了墨汁儿,我就不能穿了!太可恶了太歹毒了!”
对于爱美的刘娟来说,宁愿给她一刀,都不愿意自己的漂亮衣服受损。把好衣服弄坏了,简直有要她命那般难受!
“哼!我知道是谁!我要她好看!”
赵仁虎看着暴怒的小媳妇,有些不能理解,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沾了点黑东西,又没有坏,还不是照样能穿,这有撒好生气的。
“也许是你无意间打翻了小妹的墨水水呢,怎么就断定有人故意撒你身上?”
“我就是知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你想怎么报?老大三十天的,可别搞事呐。”
“不告诉你!”
刘娟的好心情统统都没有了,晚上气得连饭都没吃好。她一生气,早早一睡,除夕夜就泡汤了。
赵仁虎寂寞地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有了老婆还是要当和尚的心情,是个男人都能想到吧。
第二日早上,赵仁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着上方刘娟兴冲冲的脸,“咋啦?”
刘娟将他的身子搬坐起来,兴奋地笑道:“我报了仇啦!”
赵仁虎用手抹了一把脸,“怎么报的?”
刘娟哈哈大笑道:“我将二嫂的新衣服,全都浇上了柴油!送她一份最特别的新年贺礼!”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