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亮了!灯亮了!”屋内的人发出欢呼声。
赵仁虎抹了一把汗,走进屋,打开电视机,里面正好响起来听了几十年的新闻联播序曲。
“观众朋友们,你们好,今天是一九八二年十一月二十日,农历……”
“哇,放出来了,放出来了!”
陈书记连忙朝大家压了压手,朱教授要看新闻呢。
喧闹的场面逐渐安静了下来。
赵仁虎被拉了一把,他偏头看去,是赵老头。
走出去,赵老头劈头盖脸地就骂,“龟儿子,大人物来了,你都不通知我一声儿!要不是听别个说起来,我都还不晓得!你说你家离我就有十万八千里,走进来知会我一声会死啊。”
赵仁虎皱眉,“我很忙!还有,你之前不是说死都不会来我的破荒山看我一眼吗?”
赵老头一噎,赵仁虎要花钱搞没用的荒山时,他气急了是说过这么一句话。
“你那么听老子的话,也不会买这些没用的荒山了!总之以后有这种好事,一定要叫上你老子我!”想想都来气,老村长一个外人凭着老三居然能搭上了朱教授,这种机会难道不该是他这个当老子的吗。
“行了!你那么有空,预制板不卖了?”
赵老头哼哼着,“要不,我来给你当农场经理吧。我可比老村长那老头儿强多了,犁地栽树,谁不会啊!”
你要是来了,我这工作就不要开展了。
“行了行了,要不要看电视啊?等会我就要关了!”
说到电视机,赵仁虎又哼哼起来,“有了电视机也不叫我看,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赵仁虎不耐烦了,“等会要吃饭了!你吃不吃?”
“吃,咋不吃!”凭撒好处都被人占尽了,自己还一顿官家饭都没吃过呢。
朱教授觉得在荒山上的睡眠比在政府大院里质量可好多了,就在这里多留了两天。指导学生们下地干活,文绉绉的学术字眼,听得赵仁虎头大。
赵仁虎不想听,老教授还非拉着,知识就是财富,他老人家那都是为了他好。
总之,这几日赵仁虎完全被基因啊杂交啊雌雄啊系种啊这些字眼搞得晕头转向,一度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才会给农业大学捐款。
“控制好大棚温度与湿度,不要太干不要太湿。水源问题及早解决,总不能天天这样挑水上山。”
终于要走了吗?赵仁虎脑壳一抬,好消息啊。
“每隔半个月我们会过来一次。如果有解决不了的突然状况,及时通知我!”
赵仁虎的脑袋又耷拉了下来。
朱教授不由敲了一下赵仁虎的脑袋,“我的学生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不爱学习,早晚我得被气死!”
赵仁虎尴尬地道:“我就是个土老帽儿,真的听不懂啊!”
“多听听就懂了!以后我还要常来!马路还得尽快修好,来一趟真是太不容易了!”
赵仁虎:……
他能说现在一点都不盼望修马路了吗?
头把手一发话,富强大队就成为了整个双河镇最先修公路的村落。
这个年代修马路非常简单,其实就是将小路挖成大路而已。路线这些有规划局规划,承包商只需要打开路面,再铺上石子儿就是。莫说什么柏油路,就是水泥路,以目前乡下这个条件,都达不到。国家现在也穷,财政拨款只够修石子儿路的。
赵仁虎的要求不高,只需要能通车即可。现在他的柠檬种子都还没发芽呢,马路修那么好干撒。
马路倒是好解决,最关键的还是过河问题。要想把车从镇上开过来,就得从双河支流上经过,也就是说,必须要造一座桥才能通车。
“造桥就请专业的工程队来办,我对这个没有研究,不想接。”
刘泽一对造桥修路同样是一窍不通,“也行。等我请示上峰吧。不用管桥梁的问题,马路照常修就是。”
全大队的村民都积极地行动起来,大家盼着修马路,已经盼了多少年了啊,居然有一天,愿望真的实现了!
赵仁虎直接分组,由钱小明、赵仁文、以及陈书记家的两个儿子,各领几十个人,划分出路段,各自负责各自路段。砂石则从不远处的河边就地取材,由赵老头负责。至于易沉降路段的路基,赵仁虎亲自领着人从山上采出条石来铺。上百号人一齐喊着号子干活,场面不能更热闹。
材料都是取自天然,工具大多都是自备,里头不存在一点买卖因素。赵仁虎让各负责人记录出大家的劳动天日,其工资到时候由政府下放到大队,由大队的会计统一支付。
也就是说,赵仁虎这是在做白工。
人家有这等胸襟,连刘泽一都翘了大拇指。
“小赵啊。不是说你们有个工程队吗,这样,我从县里申请下来工程师,将富强大桥建设工程分包给你,觉得如何?”
赵仁虎有点犹豫地道:“书记同志,我们只做过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