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一旨赐婚圣旨传到谢家,是谢家家主谢皖苏与当朝太子殿下衡落恒的亲事。
衡落太子一直未立太子妃,而谢家主此番得衡落帝赐婚,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东宫太子府
硕大笔直的红烛燃烧过半,旁边候着的喜婆与婢女低头对视,目光落在坐的笔直的人身上。
原以为衡落第一大世家谢家家主与太子成亲,太子一定对谢家主很好,可看红烛都燃烧过半,太子殿下也还未来。
室内都是人精,已将太子心思猜得大半。
太子殿下根本不注重这位太子妃娘娘!
就算身份高贵如是谢家家主,可在这东宫,只有没有太子殿下宠爱,都是白搭。
“太子妃娘娘,奴婢去寻殿下。”一个小婢女出声。
新婚当夜,都是新郎自己到婚房,哪有新娘子派人去寻,岂不显得新娘猴急。
谢皖苏一身红袍,高高的头冠压得脖颈疼,可现在,她绝对不能松懈,等明日第一缕阳光初升,自己便是衡落太子妃,代表衡落太子面子。
这群不知哪里来的丫鬟想来看自己笑话,以为她在谢家这么多年都是白呆?
清了清嗓子,开口:“不必了,想来外面人多,殿下被绊住,你们好好站在这就可。”
婢女被谢皖苏一番话说得脸色青黄交加,狠狠瞪了谢皖苏一眼。
不过就是从小死了娘的落魄嫡女,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东西?不就仰仗陛下盛宠,才能嫁给殿下为太子妃,殿下这个时候都没来,心中肯定对她极为厌烦,在这偌大东宫,没了殿下喜爱,就等于没了赖以生存的空气,活也活不久。
她就等着看她如何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
其余人因此都大概连接这位太子妃娘娘不是个软柿子,一个个好好站在原地,什么话都不敢说。
室内粗大红烛都快燃到底,门才“咯吱”一声,从外面打开。
衡落恒一身酒气,被清慕搀扶着进来,清慕扶住衡落恒走到塌边,衡落恒整个身子一倒,倒在榻上。
谢皖苏扯下喜帕,旁边喜婆大惊失色,下意识尖叫:“太子妃娘娘,不可啊···”
哪有新婚女子自己扯掉喜帕?喜帕都是由夫君扯的,自己扯掉喜帕,这桩婚事,只怕不吉利!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对象是太子和太子妃,若是有什么差池,她们一个都跑不了。
喝的混混沌沌的衡落恒皱眉,谢皖苏眉头也没好到哪去,“你们都先出去。”
扶住衡落恒,替他褪下外袍和靴子,准备替他卸头冠,却看见眉角有一丝伤痕,看向清慕:“太子殿下与人动手了?”
要不是动手,眉角怎么会落下伤痕?
清慕垂头,明显不想说,谢皖苏眉头一凛,家主气势迸发,“如实说来。”
清慕看了眼昏昏沉沉的衡落幽,又看了眼明显不好糊弄的谢皖苏,只能如数告知:“江公子喝醉,与殿下交了手,不过殿下修为高强,江公子并未讨得什么好。”
清慕心里愤愤不平,若不是殿下手下留情,江公子恐怕早都躺着出去,后来江公子竟然还敢伤殿下。
东宫侍卫都出动了,要不是太子殿下放话,江公子少不了去牢房蹲两天。
“江致言?”
清慕垂头,“是。”
整个衡落,除了这位江致言江公子,还有谁能有福分,得太子殿下青眼相加,偏生这位不将福分当福分,竟然毫无尊卑。
也就殿下仁善,才不与他计较。
要是换做旁人,早不知死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