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落恒求了衡落皇很久,衡落皇才松口,愿意不计较他过往荒唐,给他机会和那些大学士之子竞争太子侍读,哪知竞选那一日,江致言被衡落皇的人从秦楼楚馆提溜出来,衡落皇大怒,连带诘责了江大人一番。
江大人知道前因后果,提溜着自己的鞭子追着江致言满江府跑,若不是江老夫人心疼孙子,看不过去阻拦,江大人非将江致言屁股抽开花了不可!
江致言自此将衡落恒恨上,他已经很明确告诉衡落恒他不想当太子侍读。他有自知之明,就他那半肚子稀释的墨水,怎么当太子侍读?他就想在江府荫蔽下吊儿郎当过完一生,没想做什么太子侍读,君王近臣。
太子侍读那个差事,每日陪太子日理万机,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那种生活,可不是江致言想过的。
他就喜欢每天事不多,能抽出点时间陪娘子,早上帮她描眉,晚上帮她梳发,夫妻琴瑟和鸣,一辈子心意相通。
“江致言!”谢皖苏知道江致言打什么鬼主意,不免呵斥。
哪知江致言这么多年哪都不厚,就脸皮最厚,冲她呲牙咧嘴一阵笑,“谢家主,我与太子许久未见,还不能小酌几口?你是心疼你家酒,不愿给我们喝吗?”
谢皖苏拧头瞪了江致言一眼,咬牙切齿道:“能喝能喝,想喝多少都有,江···公···子不要客气。”
江致言莫名一抖,往衡落恒那边靠了一些,才开口:“多谢谢家主。”
谢皖苏在桌下的脚踢了江致言,一看,江致言这厮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踢轻了?还是他被自己训练的抗打能力很强?
不解气的又踢了江致言一脚,见他还是没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还愉悦的朝自己扬杯,一脸愉悦。
谢皖苏终于发现不对劲,江致言这厮被虫子咬一口都要咋咋呼呼半天,怎么被自己踢了两脚都还没反应!
‘不小心’将筷子掉到地下,谢皖苏歉意一笑,弯腰捡筷子,顺带飞快将桌布揭开一脚,往里看去,不看不好,一看吓得整个人直接石化。
那···那件绛紫色袍子下方,赫然印着两个脚印!
江致言今日穿了一件红绿配,通身上下就腰间玉佩是紫色。
主席位满座,除了自己和那位,没有人穿紫衣。
谢皖苏觉得自己可能刚当上谢家家主就要马上去见阎王,身子不由抖了抖,头缓缓抬起。
虽说早死晚死都要死,可晚死总比早死来的好啊!
江致言喝了些酒,一把抓起谢皖苏脑袋将她提到桌上,大舌头的说,“谢丫头,你在做什么?捡个筷子这么久?行了,我把筷子给你用。”
说完,屁颠屁颠回自己座位取筷子,放到谢皖苏碟子。
他们一起长大,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同用一根筷子有什么?更何况谢大人与江大人同朝为官,本就关系好,一直有意为他俩定亲。
衡落恒目光略过一旁碟子里的筷子,眼眸深了深,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堵,抬手灌进一杯酒。就算是灌酒,都做的优雅无比,那种骨子里的修养,改变不了。
江致言一把将谢皖苏拽到自己位置,一屁股坐到谢皖苏位置,和衡落恒四目相对,扯起一个朦胧笑意,“太子殿下不仗义,不等我一起喝···”
他荒唐名声在整个金陵都大名鼎鼎,众人对他这副模样已经见怪不怪,唯有江大人捏紧拳头,努力克制想上去一拳将那个逆子捶成肉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