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踹开,声音惊到里面的两人,两人一惊,停下动作看门口,只见谢大人夹杂着冷风出现,一脸怒气,让原本温润慈爱的脸生生狰狞了几分。 床上的文姨娘先是一惊,然后是后怕,顾不得自己浑身赤裸,急忙爬下床,跪到谢大人面前,抱着谢大人腿,涕泗横流:“老爷,是这个贱奴给我下药的,是他给我下药···老爷···” 谢庆看着抱着自己腿痛哭的女人,一阵悲凉,心里那份怒火消退,只剩怜悯。最早之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时的文姨娘是青楼的歌姬,舞艺出众,卖艺不卖身,是个清倌,他看她可怜收回府做丫鬟,一次醉酒自己强行占有了她,便被抬了做姨娘,谢夫人逝世这么些年都是她操劳一大家子事,她对谢皖苏也好,原本想过些时日抬了做夫人,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等事。 “文秀,你···太令我失望了。” 谢庆挥开文姨娘的手,站到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好像她是什么病毒,一沾就会感染。 文姨娘手下顿失,看着谢庆避如蛇蝎的表情,哈哈一笑,“谢庆,你说什么?你对我失望?” 谢庆不语,但是眉头紧皱,打灯小厮已经退下,室内只剩楚凤鸾谢皖苏谢大人和那个奸夫。 文姨娘不顾自己赤裸着身子,癫狂的站起身,她发丝微乱,脸颊还有欢好后未褪的潮红,“谢庆,我给你做姨娘的时候十六岁,你喜欢你夫人你我没关系,只是你再怎么也该一月来一次我房里。可是你没有!我虽然挂着姨娘的名头,私底下却连个丫头都不如,她们背地里嘲笑我是抬回来做样子的,我在后院受尽冷眼,那个时候你在哪?” “你那时候在你夫人的温柔乡,在你的官场,你把所有温柔都给了别人,一分都没有留给我。” 文姨娘哈哈大笑,眼神呆滞。 她倾慕过那个将她从‘牢笼’里救出来的男人,倾慕他的才识,爱慕他的温柔,但是后来,她知道,他的温柔只给了一个女人,那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自己不过是他一夜风流需要负责的对象,却不是他一丝丝喜欢的人。 当初也曾想,就这么一辈子看着他也好,他喜欢的人自己也要对她们好,后来他夫人逝世,他有时会来她房里,他只有自己一房姨太太,从那之后自己的地位水涨船高,成了谢府里人人巴结的女人。 欲望是个好东西,权利也是,尝到一次甜头后就会意犹未尽不舍放手。 她沉迷于权势,也沉迷于地位肉欲,不再是那个一心期盼他稍稍垂怜的小女子。 谢大人痛苦的闭眼,他想不到因为自己的醉酒,害了一个女孩的一声,但与这相比,谢府的声誉最重要,“文秀,穿上你的衣服。” 文姨娘呆呆愣愣的,但还是听话的穿上衣服。 见她穿上衣服,谢庆冲屋外命令:“将这个意欲伤害文姨娘的狗奴才剁了喂狗!” 屋外一众护院进来,拖着赤身裸体的男人,男人经过谢皖苏和楚凤鸾,挥舞着手臂:“你们说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僵在喉咙口,楚凤鸾收回手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谢庆有些失魂落魄,连看都不愿意看奸夫,也不愿意看文姨娘,护院将奸夫拖走,文姨娘才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跌坐地上,泪流了一脸。 谢庆叹息,离开。 谢皖苏走到文姨娘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露讽刺:“姨娘,被人害的滋味怎么样?” 文姨娘惊诧的抬头,望进谢皖苏嗤笑的眼眸,发了疯似的要撕扯谢皖苏,“你,是你,谢皖苏,是你设计害我!” 奈何刚刚一事已经用尽文姨娘力气,此刻有些力不从心,根本不是谢皖苏对手,反倒被她推倒在地。 文姨娘注视着谢皖苏,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一抹愤恨划过眼底,“谢皖苏,想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