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这么早你就过来,真是难为你了。”
“哪里哪里,还不怕你想不通,好歹在本相绝望的时候,你来来看过,这也算还了人情了吧,哈哈哈,怎么样?心情有些释怀了吧!”
这天,一大早。
丞相公孙弘就坐着他的三公大马车来到了长平侯的府上,这两位能走到一起也算臭味相投,都是大汉位高权重的顶梁柱,都是没有家的流浪儿,都是从平民爬上来的。
“哎呀,你看你,你好歹也是一等爵位,怎么就这么寒酸呢?”公孙弘走进将军府,给他第一面的印象就是寒酸,比自己的丞相府都还寒酸。
卫青亲自接过一个茶壶,边给公孙弘参茶边说道:“本将可没你寒酸呀,你这老头儿才是出了名的寒酸,可本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寒酸。”
公孙弘一听先是楞了一下,刚拿起的杯子又放了下去,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卫青的这句话带有挖苦之一,原因则是因为一起投奔事件:
几个月前,卫青和沈葭还在北疆,就听闻有一位叫高贺的老朋友前来投奔公孙弘。公孙弘让其吃粗饭,盖布被,高贺抱怨公孙弘吝啬,说:老朋友富贵了又有何用呢?粗米布被,我自己也有。公孙弘听后大为惭愧。
高贺却对外人放话说:公孙弘里面穿着华贵的衣服,外面却着粗麻衣;里面排列着五口鼎大吃大喝,外面却只做一道菜。这样的人怎能做天下人的表率呢?于是朝廷怀疑公孙弘虚伪做作,当然,虚不虚伪,卫青真的知道。
见公孙弘自己都大笑起来,卫青再次问道:“丞相?不知是否真实呢?”
“哈哈哈哈。”公孙弘端起茶杯闵了闵道:“老夫问心无愧,一辈子家都可以不要,又怎会对这些身外之物感兴趣呢?卫将军觉得呢?”
卫青和公孙弘也许就是大汉朝最默契的两位权力顶端大臣了。
就这样,公孙弘与卫青聊了很久,聊家庭两人都有一种无奈,聊事业都有一种豪迈、聊国家就都在展望,最后聊到了诸侯国,都恨得牙根儿痒痒。
对于沈葭的死,公孙弘也劝卫青忍耐,虽然知道是淮南国所为,但目前公开叫板还不适宜,但公孙弘预测,今年,他就要全力推动削番事宜。
因为卫青打赢了对匈奴的这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主力还在,士气还在,更重要的是,公孙弘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酒足饭饱,两人还在将军府来回转悠一圈儿。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战马嘶鸣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这马也很熟悉。
“将军,将军。”罗管家喘着粗气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若若姑娘回来啦。”
若瑶!
卫青放下手里的剑,转身就向院子走去,此时,只见罗德善扶着若瑶,而相比之前的状态,若瑶的脸色好了很多。
“将军!”若瑶鼻子一酸,挣开罗德善向卫青跑去,而后拥抱大哭。
卫青被若瑶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他硬是半天没反应过来,若瑶哭的很厉害,他知道,若瑶内疚,十分的内疚。
安慰一阵后,卫青看着罗德善问道:“不是说好了,暂时不回长安吗?她伤势如何?”
罗德善听后笑了:“呵呵,不碍事了,毒已经全部解了,现在就等着养伤便是。”
毒解了?卫青记得,走的时候郎中说这毒药彻底的解除非常困难,怎么就解了呢?
公孙弘早已泪眼朦胧,加之老眼昏花,早已看不清若瑶在哪个地方,只能凭感觉道:“若瑶,若瑶,来来来,老头子我看看,快来。”
若瑶擦了擦眼泪,直奔公孙弘:“丞相老爷好。”
“哎!”公孙弘确实是老了,若瑶走近之后才看清楚:“瘦了,瘦了,来来来,屋里坐吧,别都站着了。”说完,公孙弘就拉着若瑶的手进屋了。
大家围坐一圈儿。
“罗德善,究竟怎么回事?”卫青心中还是有疑问,若瑶的伤这么严重,几天就好了。
罗德善非常高兴,因为这件事也是无意间找到的。
若瑶的伤确实很严重,在代郡二十多个最好的郎中看了都直摇头,特别是慢性毒药,这些郎中压根儿就没见过,所以卫青走后,大夫们也是全力以赴。
死马当作活马医,当所有汉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匈奴投降的贵族部落,为了在汉人面前挣点表现,最后说要一试,结果人家一眼就看出,这是胡人的独门毒药。
“你说,若瑶中的慢性毒药是来自匈奴?”公孙弘问道,而这件事情就更复杂了。
罗德善点了点头继续道:“所有汉医连见都没见过这什么毒,人家一眼就看出这是来自草原的闷草,是贵族胡人部落用来毒杀夏天昆虫的好东西。”
卫青听后与公孙弘对视,两人似乎都想到了同一个点上,不过想想都后怕。
若瑶接过话茬说道:“将军,截杀夫人的是淮南国丞相伍被,带的全都是淮南国一等一的剑术高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