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声音颤抖,慌乱得语不成调,期期看向端木彦。
“所以,王妃以后还是少要任意妄为,免得连累下人受罚。”端木彦神情淡然,不为所动。
沐安闻声一震,愣了一会,睁大着眼睛瞪向端木彦,咬牙倔强道:“王爷要罚就罚臣妾吧,臣妾愿代梅儿受那十杖。”
梅儿忙拦着沐安,向端木彦惊慌的哭道:“不要罚王妃,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纵容王妃妄行,奴婢愿意受罚。”
端木彦冷冷一眼,似有寒芒掠过,不怒而威:“再求情,罚二十杖。”
沐安骤然跌坐在地,仿若不认识般的,定定看向端木彦,还是昨日那含笑牵着她的温暖俊彦,如今却是如冰凌般寒冷刺骨,青白的小脸上,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愤然的挣扎着起身,不管不沐的冲着端木彦哭喊道:“我恨你,端木彦,我恨你!”
蹙眉看着此刻哭喊的沐安,端木彦目光深深,似有涟漪划过寒潭,又转瞬即逝。
“徐启,你带王妃下去,王妃失语失德,罚禁足十日。”端木彦沉声道,说罢,头也不回,拂袖转身进了秋水苑。
只留下沐安泪流满面的僵立在原地。
那周霜语表情略带歉意的朝沐安俯了俯身,就跟随着端木彦身后进了苑内。
剩下的门外的几人,都屏息侧首,似不忍见那僵立在原地的楚楚身影。
“王妃”片刻之后,还是徐总管上前小声提醒着她离去。
未待徐总管说完,沐安就蓦然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往回走去,脚步越走越快,似身后有凶猛异兽在追赶着她,欲急急摆脱,飞快的步履,激起了路面细碎的积雪,激起了曳地的裙摆飞扬,衣袂飘飘。
进入秋水苑,端木彦慵然对外间上座的椅子上一坐,看着跟随在他身后进来的周霜语,闲淡问道:“不知霜语姑娘今日找本王所谓何事?”
“王爷,请稍等片刻。”说罢,周霜语转身进了里间,不过一会,又挑帘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包,双手递上交给端木彦。
“这是霜语当初被家父隐秘送出府时,家父交给霜语的,如今承蒙王爷庇护,有了这安生之所,霜语把它交给王爷,希望能尽一点绵薄之力帮到王爷,将那真正的幕后之人绳之以法,霜语也算是报答了王爷的收留之恩。”周霜语眼含薄雾,妩媚怜弱,故意咬重“收留之恩”几字。
端木彦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急着打开那包裹,而是徐徐问道:“你父亲把它交给你时,没和你说什么?”
周霜语心中微微一凛,才低头轻声道:“家父当日曾说,他日若是有人来找我,除了睿王或是皇后本人,才可交出来。”
端木彦点了点头,似在意料之中,接着拿起那包裹踱步向外走去,临走之前才悠悠丢下一句:“霜语姑娘可安心在王府住下。”
亭宇楼书房内,已是酉时,宫灯高挑,书案上那包裹已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与一小纸包。端木彦笑着朝刚刚领命办事回府的郭义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示意他可看看。
“东西拿到了?”郭义有些兴奋的边拆开信,匆匆过了一眼,又拿起那小纸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粉末状的东西问道:“就是这东西?”
端木彦含笑点头道:“信是陆林风亲笔,这药也已叫吴曾验过了。”
郭义顿时精神一振,敛神道:“属下刚刚已经将王爷的口信带去,大人说只要王爷这边安排好了,他便可往御前参奏陆相。”
“嗯,现在鱼已在网中,是时候收网了。”端木彦泰然颔首,转身负手远眺窗外,王者般霸气的俊彦上,目光深湛,锋芒毕现。
此刻的夏薇苑中,也是灯火通明,梅儿正俯身趴在王妃寝卧隔间的小床上,人已昏迷过去,腚上的罗裙里裤已经血肉模糊的粘连在了一起。
沐安一回到夏薇苑就叫侍女准备好了热水,并写下了几味草药吩咐李嬷嬷去买来,将买来的草药熬成了药水,一等梅儿受完杖打回来,就立即与侍女一起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先用剪子剪去已经粘在一起的伤口周围不便脱落的裙裤,再用药水一遍遍轻轻擦洗着伤口,一点点小心的剥落着伤口上的衣物碎片,直到完全清理干净了,才在伤口上撒上了一层她从青风山带来的一种药粉。
沐安一直强忍着泪水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尽管看到梅儿的伤口时,心内一阵阵的绞痛,但因为一直要低着头清理伤口,害怕泪水哗啦啦的都滴落在伤口上,引发感染,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自责着“梅儿,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那里,你也不会受这罪。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任性了”
等到沐安处理好梅儿的伤口,背上的内衫也因为紧张已然湿透,苍白着小脸跌坐在椅上喘了喘气,才去匆匆沐浴了一下,又守在了梅儿身边。
看这情形她似乎准备在这守夜,此刻已近亥时,李嬷嬷看着神色疲乏的沐安劝道:“王妃还是进去休息吧,这里我会安排人看着的。”
沐安蹙眉看了看还在昏迷的梅儿,转首摇头道:“头两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