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昭仪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她的眼神恶毒的像是逮捕猎物的毒蛇,配上那双深陷进去的眼睛,望着人的时候只觉得心里发寒。
“你可真是有本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偷来的东西也势必不能够长久。”
惠昭仪将头靠在天牢的墙壁上,默不作声,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才淡淡的说道:“原来他并没有中招,以前的那些事情他也都知道了。”
萧晚晚招了招手,身后立马有太监走上前,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锁,太监将东西放在了惠昭仪的面前,然后退了出去。
惠昭仪看着盘子中所放的物品,其实即便今天萧晚晚不来送她上路,她这副油尽灯枯的身体也耗不了多久了。
自尽这等脏污晦气的场面又怎么能够让萧晚晚这样受宠的嫔妃看见,她坐在外头的太师椅上,不一会儿便有狱卒从里头跑出,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娘娘,她选了毒酒,已经了尽了。”
“皇上说,惠昭仪没有资格进入皇家陵墓,”萧晚晚对着天牢的主管大人说道,“尸首的处理事宜还要麻烦大人了。”
“娘娘放心,臣一定好好完成娘娘交代的事情。”
狱卒看着萧晚晚的背影消失在天牢之中,这才拿出了放在袖兜里的那封信。
惠昭仪自尽前和他所说的话,再一次浮现在狱卒的脑海里。
“本宫知晓你是端王的人,”惠昭仪的声音冷冷的,口吻之中不乏嘲讽,“端王这些年看似逍遥自在,无权在身,没想到却只是扮猪吃老虎,将所有人都蒙骗了去,”她看向狱卒,拿出一封早就写好的血书,“这里头是端王要的东西,你要拿去可以,只不过要代本宫转交一句话。”
惠昭仪眯了眯眼睛:“他若是欺骗了本宫,辜负了本宫给他的证据,半途反了悔,那本宫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你可听明白了?”
“娘娘放心,奴才自然会把话带到。”
惠昭仪这才饮尽了毒酒。
而在千里之外的一个部落中,放满了烛火的房中最中间的那盏蜡烛忽然熄灭了。
跪在软垫上的女人头上包着布巾,额头上用油彩绘着奇怪的图案,她的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在烛火熄灭的那一瞬间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即便眼角刻着细纹也掩盖不住其中的流光溢彩,她叹了一口气,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我早就告诉过你,”女人喃喃,“男人不可信,你却仍要一意孤行。”
“阿姥,”一个少年人推开了房门,“阿姥,该出发了。”
女人从软垫上起来,点了点头。
走出天牢之后,萧晚晚却在拐角的时候碰到了以前的一个熟人。
承双身上穿着宫中最下等宫女的麻衣,身旁还放着一个木桶,跪在了萧晚晚路的前头。
“娘娘。”
萧晚晚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奴婢知道以前自己犯下了大过错,但是奴婢今天还是要厚着脸皮求娘娘宽恕奴婢,让奴婢重新回到永秀宫中去。”承双一连磕了三个头,她的力道很重,额头上也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