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晚借着烛光仔细打量,发现这只布娃娃上面有许多暗处设计。 娃娃的脖子上勒着红色的丝线,一根银针从太阳穴的位置穿透整个脑袋。 她将所有的银针都一根根地拔下来,收进首饰盒中,布娃娃上的布条被她摘了下来,用烛火烧尽。 她知道会有人坐不住,但是没有想到她们会这么心急。 这个娃娃是谁放下的?又是什么时候放下的? 能够进入到她居所的人只有那么多,究竟是谁当了叛徒? 人在利益侵犯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变得,萧晚晚解开了那条红线,将它缠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她一直以为擅长巫蛊之术的惠妃娘娘就算再看不惯自己,也只会冲着她来,毕竟惠妃爱嘉文帝,她怎么也没有料到惠妃会真的因为嫉恨亲手做了诅咒嘉文帝的娃娃。 数针穿膛,银针刺脑,红绳锁喉……这些阴毒的咒法她用起来居然一点儿都不痛心。 第二日萧晚晚面色如常,全然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她坐在梳妆镜前,思双为她插上了步摇,夸赞道:“娘娘真是好看。” 萧晚晚瞥了放在镜台上的香囊一眼:“这里头又装了些什么?” 承双道:“是栀子。” 她将香囊放在鼻下轻嗅,果然有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她奇道:“如今这个时候栀子开了?” 承双道:“开的是早栀,香药局采了一些花瓣,奴婢前去讨要了些许来。” “你往香药局倒是跑的勤快。” 承双愣了一下,思双捂嘴笑:“可不是,娘娘不在的时候,她一天要往香药局跑两次呢!” “还不是因为你偷懒!”承双嘴急说了一句。 思双忙道:“娘娘,你莫要信她的,她不知道是看上了香药局哪位公公,如今还要赖我,就算事情再多也不至于一天往香药局跑两次吧,知道的明白承双是永秀宫的宫女,不知道的得以为她是香药局的丫头呢!” “好了,你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得说到什么时候?” 思双吐了吐舌头,昂着小脑袋瓜子,搀扶住萧晚晚的一条手臂:“不说了不说了,再迟一点出门御花园的日头就得热了。” 御花园里头的百枝莲开得正盛,枝条亭立,瓣似紫玉,状若尖斗,周围簇着吐蕊的月月红,极尽姿妍,香气阵阵透过屏障,飘散到了御花园之外。 萧晚晚远远地便瞧见了凉亭上的另外一人。 她穿着烟紫色的衣裙,一只手拿着绢罗圆扇,怀中卧着毛色黑亮蓬松的乌雪儿。 “娘娘,”思双道,“这可真是巧了呢,惠妃娘娘也来了。” 乌雪儿像是惧怕生人,从惠妃的怀中跳出,窜进了花丛里。 “见过惠妃姐姐。”萧晚晚福身道。 惠妃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做他语。 这是知道已经撕破了脸,连面上的虚假情谊都懒得伪装了。 萧晚晚折下一朵月月红,用帕子包裹住带刺的茎,拿在手中把玩。 惠妃忽然道:“以皇上的安危来获取荣华富贵,昭仪妹妹还真是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