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大大咧咧,脸上一派愉悦,全然一副沉浸在出巡带来的兴奋中的模样,一丁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怎样大逆不道的话。 她宁愿做一个绸缎商的夫人,原因竟是因为皇上有三宫六院。 这对于妃子来说叫善妒,但是嘉文帝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将善妒的名头安到萧晚晚的头上去。 “口无遮拦,这种话以后莫要说了,你可懂得?” 萧晚晚点点头,眼神有点落寞:“臣妾知晓……臣妾只是知道,皇上不会同臣妾计较,才敢说的。”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好。” 萧晚晚放下衣服,坐在嘉文帝怀里,眸光温柔:“皇上如今对臣妾这般好,臣妾心里头已经很满足了,只是这人的心总是贪婪的,皇上对臣妾好,臣妾便盼着皇上对臣妾再好一点儿,最好皇上的心里头只装着臣妾一个人。” 嘉文帝看着萧晚晚那副全然信赖的样子,怎么样都发不起脾气来,心里头还被软化了一些,他抚着萧晚晚的肩背,叹息道:“朕是皇帝。” 第二日一看出巡的人,没想到熟人还真的不少。 袁太医、常益将军都是熟脸孔。 他们扮成来往的商队,嘉文帝是一家之主,惠妃和妍婕妤是夫人,两个大宫女是随性的丫头,三个武功高强的武将是家丁,文官是算账先生,袁太医是家里头的管家。 马车上坐着嘉文帝和四个女眷,其余人骑马。 两个大宫女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能够同这些天底下身份极尊贵的人同一辆马车,那简直是祖坟冒烟都碰不到的好事,她们难免拘谨起来。 萧晚晚削了一个梨,不同于其他人的不自在,她的样子轻松惬意,身上穿着淡青色的软罗裙,头上戴白花簪,整个人俏生生的。 “夫君,妾身削好了梨,你尝尝?” 嘉文帝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夸赞道:“这梨脆的很。” “这是上次垄省进贡来的,我昨夜特意吩咐宫女用冰冻着,今早带了出来,新鲜着呢。” 嘉文帝笑了笑:“就你机灵。” 惠妃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就坐在这里,妍婕妤和嘉文帝却像是看不见她一样,径自在她面前谈笑风生,亲昵无间。 惠妃道:“妹妹方才实在是有些口无遮拦,同陛下说话怎么能够你我相称?这可是坏了规矩,往后要多注意些。” 萧晚晚却道:“可是如今又不是在皇宫里头,我们现在是绸缎商,再用宫里头的那一套岂不是露了马脚?” 嘉文帝也点了点头:“晚晚说得是,如今我也要暂时脱去皇上的身份,在外你们就称我为赵三爷。” “是,三爷。”萧晚晚笑眯眯地喊了一声。 惠妃只好作罢,有些勉强地笑道:“还是妹妹机灵,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常益在外头喊道:“三爷,到了郊外,一时半会也走不出去,是否要在此处用膳?” 萧晚晚道:“看来常益是个耳朵灵的,他在外头将我们说的话全都听去了。” 萧晚晚撩开帘子,只见外头草地青青,不远处还有溪流。 嘉文帝道:“那便在此处用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