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了。 长长的石阶大约有几十层。 她拖着沉重,疲倦的身躯一步一步的往上迈去。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客厅。 还有……颓废坐在轮椅上的蒋行深。 他眼神空洞,绝望的看着某处。 好像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无人进入的世界。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凄凉。 韩显樱的心跟浇了一层石灰般,兹啦啦的疼。 行深的腿怎么了。 她来到蒋行深面前,蹲在轮椅前,颤抖的手覆上他的手掌,声音沙哑:“行深。” 蒋行深的眼珠动了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循着手慢慢看上去。 媳……妇儿? 不。 不是的。 这一定是幻觉。 蒋行深干裂起皮的嘴唇动了动,喃喃自语:太想念她了,产生幻觉了,呵,她那么狠心离开我又怎么会回来呢。 韩显樱泪如雨下,她扑进蒋行深怀里,亲吻着他的脸颊,他的胡茬:“行深,是我,真的是我,我没事,我没有死,我没有离开。” 蒋行深的眼睛忽然定定的看着韩显樱。 韩显樱拉起他的手掌让他摸自己的脸:“你摸,我是热的,我还有影子,是我,真的是我,行深。” 一向沉稳的蒋行深忽然变的激动起来,他猛的从轮椅上跌下来,双手死死的抓着韩显樱的手,一直在摸她的脸:“是你么?是我媳妇么?” 韩显樱能感觉到他多么的没有安全感,她捧着他的脸,重重的点头:“是,是,是,我是你媳妇,我是。” 蒋行深猛然翻身压在韩显樱身上叼住她的唇,狠狠的厮磨着,恨不得将这些日子的思念全部揉进韩显樱的身体里。 韩显樱化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回吻他。 一吻毕。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地上。 韩显樱趴在他身上:“行深,你的腿怎么了?” “膝盖受损,再也站不起来了。”蒋行深云淡风轻的说,他不在乎。 媳妇去了,要这条腿有什么用。 媳妇回来了,哪怕用他的一切来换都值得。 韩显樱把蒋行深扶在轮椅上坐好,摸着他的胡茬,别过头,心痛的窒息,她拿出剃须刀和泡沫轻轻的,细心的为他刮胡子:“你违背了诺言。” “好好活着,你答应过我的。” “没有你,活不下去。” 韩显樱给他刮完了胡子,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 “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蒋行深疑惑。 韩显樱严肃道:“行深,报警吧,这件事需要公安处理,不然会很麻烦。” 当时特种兵们都看到管弋了,也把他当成了恐怖.分子,所以这个人不能无缘无故的消失,这样韩显樱会惹上麻烦的。 韩显樱杀了管弋,这完全可以说是自保。 她把现场做的很好。 公安局局长抵达后不可思议的站在地下室,环绕了一圈,沉吟道:“这应该是以前打鬼子时挖的地下通道。” “这个人我们会带走的。”公安局局长说:“韩显樱同志跟我们回公安局做一个笔录吧。” “好,一定配合。” 韩显樱离开公安局时看到几个公安把管弋的尸体装进了一个尸体袋里拉上了拉索。 韩显樱鹿眼眯了眯,又垂下眼睫,管弋,真的就这么死了么?好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