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李承乾看够了画像,又把画像交给画师。 “照这个画,多画几张,明日交给我。”李承乾道。 “是。”画师回道。 “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李承乾道。 画师离开。 “李可,我虽然是戴罪之身,但你凭什么让所有的官府通缉我?”李清清道。 “哦,你是说你的权利是吧。”李承乾道。 李承乾不知道大唐的人权是什么样的,但应该不怎么样吧。 “我一个江湖中的女子,有什么权力呢?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不符合道义。”李清清道。 李承乾才明白,连人权这个词都没有,那还谈什么权利?呵呵。 “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贼,和我说什么道义。”李承乾道,“刺史,我想请问一下,像她这种毛贼,被抓了会怎么样?” “若是偷盗的东西少,流放。偷的东西多,直接死刑。”赵谦道。 赵谦的这番话,真假参半,主要是为了吓吓李清清,他也看出来李承乾的意思,自然乐意帮帮李承乾。 “你瞧瞧你瞧瞧,我可是这天底下第一的大善人啊,于水火之中救你,你说是也不是?”李承乾道,“很多人为了日子过得下去,忍受的东西,可比你现在忍受的多了去了,你这点苦算的了什么?” 李清清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要比年纪轻轻就成别人的奴隶还要凄惨的呢? 李承乾见李清清不说话,心道得给李清清好好上一课了。 “我说了什么?我只是说棒打鸳鸯,但你要知道,多少人,相互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了,还是在一起,这难道不比一开始就不在一起更加让人难受吗?”李承乾道。 “哼,这只是偶然的情况。” “没错,还有更加惨的人,比如死了的,死倒不难受,反而是解脱。一辈子关在不见天日的牢里,或者被流放到苦寒之地,这就更加惨了,那是真的惨啊。”李承乾道,“人若是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呆的久了,就彻底废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继续道:“不见阳光,皮肤白的不像人,半夜被人看到,还不得把人吓死?苦寒之地,就更加苦了,裸露的皮肤,会变黑,还会龟裂,而且人还会萎缩,你的个子就不如现在挺拔,胸啊屁股啊,就全没啦,变成一个又黑又瘦的老太太。” 李清清显然是被吓到了,李承乾的话实在是太恐怖,女孩子,最害怕的啊,就是变的很丑,变成又黑又瘦的的老太太她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承乾见他真的把李清清吓到了,继续道:“清清,做我的奴隶可比我说的那些情况要好得多,只要你听话,帮我办事,也不去想那些逃走的事情,其实挺自由的。至于情啊爱啊的,若是真的和哪个翩翩公子对上眼,我故意不答应,看看他对你是不是真心,岂不是美事一件?” 李清清在思考李承乾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倒确实很不错,起码比现在好,但要是假的,她也没什么办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谦可是清清楚楚地看着李承乾怎么把奴隶生活描述的很好,怎么把棒打鸳鸯说成是对于感情的测试。他算是服了,十岁的小子,怎么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呢? “好,我可以为你做事。”李清清道。 “不错。”李承乾道,“清清,走了一天,少爷我腿有点乏了,你过来,帮我捶捶腿。” 李清清呆呆看着李承乾,居然当场就给她安排活。她暗道幸好前面吃的猛,吃饱了,现在去帮李承乾捶腿也不算是特别难接受的事情。 她蹲在李承乾身边,轻轻捶腿。 “嗯,很好,江湖女子能像你这样,控制住自己的力道,清清,很有前途嘛。”李承乾一边吃菜,一边道。 “李……可。”赵谦显然对于李承乾的化名不太熟悉,差点说错,“我听说你的诗词,乃是一绝,希望你可以在这里随便留下几首流传千古的诗篇,我好装裱起来,以后朋友宾客来了,我也能涨涨面子。” 李承乾暗骂赵谦无耻,流传千古的诗篇,还特么要几首,流传千古的诗篇一共也没几首好吗! 默默捶腿的李清清,闻言一愣,李可还是个诗人?这也太假了吧。虽然之前李承乾在那个县学的教谕面前,确实说了两句很有味道的诗句,但作诗可比随便说两句要难的多,她并不相信。 见怪不怪的薛仁贵仍然是扮演好他的吃腿群众的角色,大口吃肉,偶尔来一口爽口的小菜,吃得很过瘾。 李承乾看看一脸热切期待的赵谦,没办法,只能答应。 “那我就献丑了。”李承乾道。 别人作诗,或者大醉一场,或者走来走去,或者借景抒情,他不一样,他就是安安稳稳坐着,发呆。 当然,别人看他是在发呆,其实他就是在找那首诗在这里抄,才能抄的漂亮,抄的像那么回事。 不多时间,李承乾找到一首能在这里用的诗,他照着念起来。 食野菜 野蔌山蔬次第尝,超然气压太官羊。 放翁此意君知否?要配吴粳晓甑香。 虽然有些牵强附会的意思,但好歹吃的是野菜,他找的诗,写的也是野菜,用在这里,也还说得过去。 赵谦连忙道:“来人,笔墨纸砚伺候,可否写下来?” 没办法,李承乾只得提笔去写,他前些日子抄东西抄出来心得了,一手楷书谈不上多好,但也是张弛有度,颇具古风。 赵谦拿到李承乾写的诗,十分高兴,当然了,这首诗并不怎么出名,不像那些名诗脍炙人口,但也是后世流传的一首诗。 况且,内容什么的重要吗?不重要;字写的好不好重要吗?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