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陆如意抬手摸上自己的心。
人看错了,为什么心跳得如此之快?
正想着,柳依依来了。
项柏和她一起,扶着她。
“如意,你也来了?”柳依依好奇的问。
陆如意收回神来,淡笑道:“爷爷说,胡大人在京城之中没什么亲戚,也没有朋友,咱们能来就来,也不至于太寒碜。”
他胡瑞光做梦都想不到,他死后,若不是这几个老乡来走一走,他连上香的人都没有吧。
想着,竟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真是应了那句,作恶的人,又可怜又可恨。
“走,一起进去。”柳依依淡笑道。
柳依依能来,才是让一屋子的人惊讶万分。
死者为大,项柏走上前去,照例为死者上了一柱香,不过柳依依并没有上前,只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没想到你们会来。”
花泠惊诧道。
项柏说:“好歹是亲戚,他算是我妻子的表哥。”
花泠轻轻点头,便没说什么了。
“你们往后有什么打算?”
柳依依丝毫没提胡瑞光之事,只问花泠。
花泠起身,招呼柳依依单独说几句。
她们来到以前柳依依住的那间简陋的屋子,是正屋的偏房,原本是给守夜丫鬟住的。
胡瑞光当初故意安排柳依依住在这房间里,就是想让她听着隔壁的动静,羞辱她。
花泠有些不解,“你为什么选择来这里?”
柳依依一脸的冷漠,看着这间简陋的屋子和角落里的一张小床,一些往复的记忆,又重新回到她的脑海中。
“就是在这里,将我对他最后的希望一点点的抹灭干净,不剩丝毫。”
这间屋子,对她们来说都很羞耻。
她不想听别人的墙角,可谁又愿意被人听墙角呢?
只有胡瑞光那种变态才会觉得这么做更有情趣。
花泠深吸一口气,“那时你一定很恨我吧?”
柳依依缓缓转过头,苦笑道:“是啊,曾经,你是我在这世上最恨的人。总觉得,我美满的生活因为你的出现毁得干干净净,但我渐渐的明白了,我们都是不由自主随波逐流的人,没有谁能毁掉我的生活,包括胡瑞光。”
说着,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荡开一丝笑意。
这丝笑意,是发自内心,让人看了充满了希望。
柳依依淡笑着说:“以前秋意和我说过,只要心不死,只要我还热爱生活,只要我还年轻,我还有时间,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我现在,才觉得自己过的是日子。”
花泠听着她的话似有所动,牢牢的记在心里。
只要心不死,只要热爱生活,只要有时间,什么都可以从头开始。
是啊,别人怎么能压垮你呢?能压垮一个人的,只有自己。
“她……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她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试问,除了她,有谁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依依轻轻点头,“是啊,如果没有秋意的开解,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下堂妇,早就跳时湖里淹死了吧,又哪里会有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