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起床后的李容英在屋子里四处瞄了瞄,又到厨房里去看了下。这一圈下来却没看到儿媳凤鸣的身影。
“难道还没起床?”
嘟哝之间,走到凤鸣的房门前对着门敲了几下“还在睡呢?几点了还不起来做早饭,一会儿你爸就起来了。”
她大声的在门外扯起嗓子喊着,脸上明显的不满。
话音落下,门里却久久没有半点声响。
“真是懒得不像话,这么晚了还睡这么沉!听见没有?该起床啦!”见没反应,她敲了敲门又喊了一句。
门里依然寂静无声。
“难道不在房里?”疑惑之间,推开房门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哪有儿媳凤鸣的身影!
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放着,桌子上东西也没少,只是那原本堆放在床头边上的一大篓衣服好像少了些。
难道是出门去了?跑菜地去啦?
正想转身打算出去之际,却发现梳妆台的镜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李容英将纸条拿起看了一下,瞬间大惊失色。她慌乱的跌跌撞撞的拿着纸条朝自己和老伴的房间跑去。
“老头子……老头子……”
“干啥?慌慌张张的!……”刚起床,这会儿正坐在床沿边上穿鞋子的张得光有些烦躁地看着自己的老伴。
“老头子,跑了……”李容英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话都不利索。
“什么跑了?”
“咱儿媳,凤鸣,跑啦!”
老伴这话张得光脸上也是一怔,随即好像又并不意外似的瞬间恢复了平静。
李容英见自己的老伴脸上波澜不兴的,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于是忙将凤鸣在梳妆台上留下的纸条递到他的面前。
张得光接过纸条,细细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默默的叹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朝着厅里走去。
“走就走了吧,走了也好……”
李容英本以为老伴看到这纸条会跟她一样愤慨和着急,眼下看他不但不生气,似乎还同意她跑了。
“好啥好呀?她走了以后咋俩怎么办?那可是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了哇!就算要跑那5000块彩礼钱咱也得拿回来一些呀!没儿又没钱的,以后可咋过呀?”
李容英哭丧着的脸上满是焦虑,虽然她一向都不喜欢凤鸣,但现在她跑了她反而有些心慌慌的。
“行了,别折腾了!说到底咱儿子也对不住人家。彩礼钱的事提都不要再提。你不要这张老脸我还要呢!”
张得光平静地说着,他在客厅里的木沙发上坐下,抓起一包旱烟又准备抽起来。
李容英跟着老伴出了房间,心里一阵悲凉,她鼻子一酸抬起袖子来擦了一把眼泪后悲天伤地的叫唤着“咋咱就这么命苦呢?英俊我那苦命的儿呀……”说完竟嘤嘤的哭了起来。
张得光见老伴耸着肩一抽一抽的又哭了,心里也是酸溜溜的不好受。
他干脆将刚点上才吸了两口的烟掐灭,跨出客厅往厨房走去。
(……)
话说,颜尤知的大学同学在唐家坪,昨晚零晨手机没电失联后,好不容易在路上碰到个人想问路,哪知那个人看到他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公路下是田野小道,太窄,车子开不进来。他只好将车停在了一个路边的平地上,然后顺着那条小道一路步行着。
好在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看到他同学在村口的路边等着。
吃过早饭,尤知在同学唐俊良的带领下将在唐家坪的村里到处转了转。
说起唐俊良,他可是唐家坪里历年来仅有的几个大学生之一。唐俊良跟颜尤知一样,都是中国农业大学的学生。
眼下刚刚毕业,听同学俊良说他的家乡山好水好特别适合种植农业发展,尤其是对沙糖桔的种植,这里的条件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眼下正是夏季,唐俊良领着颜尤知走到了一个小坡上。
坡不高,阳光却很充足,这里的土地黑油油的,四周高中间略低的地理位置让这里的气候也比较湿润。
“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呀!果然很适合种植果树!”颜尤知望着眼前的一大片好山好水由衷的赞叹道。
俩人朝着坡顶的方向边聊着边慢慢爬上去。
坡上种植着一些花生、木薯等农作物,长势茂盛喜人。
由于是早晨,阳光还没有太猛烈,这些农作物上挂着的晶莹剔透的小露珠还没有被蒸发掉。
它们迎着太阳,闪着小小的光辉,像一粒粒透明的小珠子般灵动可爱。
坡不高,但站在顶上依然有种登高望远的宽阔视野感。
“那座山倒是挺特别呵。”尤知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指指向远处那座大山。
唐俊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轻轻地笑了“你眼光还不错,那座山可是这附近有名的风水山哦。
山下也有一个村子,叫虎头村,村名就是以那座山的名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