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房建伟跟李四根。
两人走了一夜山路,在第二天早上来到鄞江城外。
过了望春桥跟法华庵之后,沿着西塘河左岸,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商铺货栈,西塘河上的乌篷船、沙船甚至驳船,也是乌泱乌泱泊成一堆。
西塘河右岸却是大片大片的稻田,这会水稻已经收割,只剩下满目的稻茬,再远处,薄薄的晨曦中,一个个的村庄隐约可见。
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水乡的早晨。
两人正低头往前走,一阵诱人的香味忽然从旁边小巷子里飘出来。
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便从巷子里传出来:“豆花豆花,刚出锅的豆花,又香又好吃的豆花,五文钱一大碗,不好吃不要钱,豆花来!”
再接着,一个精瘦的汉子挑着豆花担子走出来。
房建伟的肚子便立刻咕咕的叫起来,肚子饿了。
昨天晚上虽然吃了一顿大餐,但走了一夜山路,早就已经消化完。
当下房建伟便说道:“四根,我肚子饿了,咱们先吃一碗豆花吧?”
李四根便冲卖豆花的小贩道:“卖豆花的,给我们来两碗豆花,多放酱油!”
“好嘞!”看到生气上门,那小贩便赶紧将肩上的豆花挑子往青石板的街上一放,挑子一头却是一张现成的小八仙桌,再从桌子底一抽,便抽出两张凳子,请李四根还有房建伟在凳子上坐定,然后到挑子另一头的木桶里舀豆花。
只片刻,两大碗香喷喷的豆腐花便摆在了房建伟和李四根面前。
再接着,小贩又从木桶底下的简易厨柜里取出两只青瓷的羹瓢,递给两人。
两人接过羹瓢就稀里哗啦的吃起来,只片刻就风卷残云般吃完,李四根便又跟小贩要了两碗,两大碗豆花吃完,勉强填个半饱。
李四根从搭裢里边取出一个角洋扔在了桌上,然后站起身离开。
这时候,西塘河边的商铺货栈次第开门营业,西门外大街也开始热闹起来。
尤其是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起早来洗衣服,在西塘河边排开长长的一队,中间还真有几个漂亮的,房建伟也忍不住偷偷打量。
“建伟,注意纪律!”李四根便忍不住提醒道。
“闭嘴!”房建伟没好气的道,“老子就只是看看,这也不允许?”
“看看也不行!”李四根说道,“万一吓着了人家,再传扬出去,岂不是败坏了咱们特战大队的名声?”
“我艹。”房建伟低骂一声道,“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下两人便只顾专门往前赶路,想着早些从望京门进入鄞江城内。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声音中透着无比恐惧。
两人急回头看,只见两个身穿黑色短褂的年轻汉子,已经一前一后将一个刚刚洗完衣服的大姑娘堵在中间。
大姑娘双手抱着装衣服的木盆,一脸的惊恐。
但正因为这样,看上去才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看到这样一幕,李四根和房建伟便有些愣神。
这是什么情况?鄞江的治安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
街面上的青皮混混竟然也敢当街调戏大姑娘,鄞江的巡警死绝了?
回头再说两个青皮混混。
看着大姑娘泛红的脸蛋,前面那个青皮的哈喇子都快要流下来了,笑着说:“妹子,你这是要去哪?”
“回家。”大姑娘怯怯的回答道,说完一转身就要绕过那个青皮。
但是那个青皮又岂能让她如愿,一个转身又拦在了大姑娘的跟前,又说道:“妹子你走错方向了吧?你家在西塘河对岸呢。”
“没错。”另外一个青皮帮腔道,“在西塘河对岸的后王村。”
“不是。”大姑娘低垂着螓首,眼睛不敢跟青皮的眼神对视,怯怯的回答道,“我家就在这边石鼓弄,不在后王村。”
“那是以前。”青皮混混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媳妇,就是后王村人了。”
说到这,青皮混混便再忍不住,张开双臂就往大姑娘身上抱过来,大姑娘闪身一躲,勉强躲了过去,但是两个青皮紧跟着上前一步,就将她逼到墙角,再也没有地方可以腾挪,那一张俏脸当时就变得煞白。
这时候,西门大街上已经有不少的行人。
但是愣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而只敢远远站着摇头叹息。
李四根就听到一个穿长衫的老者摇头道:“作孽啊,多好的姑娘,又要被他们糟蹋。”
另一个穿短褂的中年人叹息道:“她一个大姑娘家,就不该到河边来洗衣裳,这些年让侦缉队糟蹋的姑娘还少吗?”
“这世道。”另一个年轻人愤愤不平的道,“真是不给人留活路了!”
“你闭嘴!”穿短褂的中年人立刻打断道,“再敢胡咧咧,仔细你的皮!”
看到这话,年轻人原本都已经握紧的拳头便立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