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钟毅。
训练团的同学原本还担心,钟毅会遭受严厉的处罚,说不定会被退训!
以孙立人为首的二十多个学员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钟毅被退训,他们就立刻联名作保要求留下钟毅!
然而,这根本就是多余的。
当天傍晚,对钟毅的处罚就下来了,关禁闭三天!
三天之后,钟毅被放出来,又到了周末休息时间!
从禁闭室回来,正好张灵甫抱着篮球从二楼下来,两人在楼道中相遇。
擦身而过之后,张灵甫忽然回过头喊道:“钟毅!”
钟毅闻声回头,说道:“怎么?”
张灵甫盯着钟毅看了几秒钟,忽然嘴角一勾,说:“那一脚踹的漂亮!”
钟毅闻言便哈哈一笑,说道:“你要是羡慕,下次也可以试着踹一脚。”
“我恐怕没这机会了。”张灵甫摇摇头,说,“法肯豪森已经回德国了。”
“哦,他回德国了吗?”钟毅闻言讶然,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法肯豪森回德国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可现在才三月,看来有些事情果然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嗯。”张灵甫点点头,又道,“军事理论课从下周起改由军事委员会作战厅的刘厅长来上,你不会又踹他一脚吧?”
说完,张灵甫就笑了。
钟毅也笑:“我像是那么喜欢踹人的人吗?”
张灵甫煞有介事的看看钟毅,点头说:“像!”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之前的那点儿小过节瞬间就烟消云散。
“走了,打篮球去了。”张灵甫转身走出教学楼,钟毅摇摇头,也蹭蹭蹭的上楼,回到了202寝室。
看到钟毅,孙立人轻咦了声,讶然道:“子韧,你不是要到晚上才能放出来吗?”
钟毅嘿嘿一笑,说道:“值守的武少校要去给他的老泰山祝寿,就提前把我放出来了。”
“你来的正好。”孙立人道,“咱们是不是该去找吴市长了?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替我们税警总团的弟兄解决钱粮。”
“放心,这事我记着。”钟毅点点头说,“不过,得先回一趟马王庙。”
孙立人的表情立刻冷下来,沉声说道:“也是,刺客的事也该了结了!”
当下钟毅就要坐吉普车回马王庙,但朱良成死活不让,非要自己坐吉普车回,然后让钟毅跟孙立人坐黄包车回去。
朱良成是担心刺客还不死心,还会在半路行刺!
钟毅拗不过朱良成,只能跟孙立人坐黄包车回。
可最终,无论是坐吉普车回的朱良成,还是坐黄包车回的钟毅,都没有遇刺,对方在一击失手之后,仿佛是已经放弃了。
但既便对方放弃了刺杀,钟毅也不可能放过对方。
以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钟毅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一回到团部,钟毅立刻就让赵寒星把胡清叫了来。
从上周末在汉口镇遇刺,直到这周末,胡清就没干别的,一直在暗中追查这伙刺客的来历,经过一周的排查和跟踪,胡清终于揪出了背后的主使者!
“胡子,是谁干的?”钟毅沉声问道。
胡清道:“行政院航运部专员,杨庆山!”
“杨庆山?!”孙立人凛然道,“这人我听说过!行政院航运部专员只是他的官方身份之一,他的另一个官方身份是侍从室少将参议,而他的真实身份更是了不得,据说,他是洪帮太华山的寨主!麾下徒众好几万!权势滔天!”
朱良成道:“这人我也听说过,他可是江汉达人!”
“管他徒众多少万,管他什么江汉达人,招惹到老子,都是死路一条!”对于主动惹上门来的,钟毅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
闷哼一声,钟毅又对胡清说道:“胡子,给我摸清楚这个杨庆山的底细!”
胡清森然一笑,沉声说道:“团座,已经摸清楚了,包括他有几处外宅,有几处香堂,手下有多少个徒弟,甚至有多少处隐秘仓库,都被我还有特战大队的弟兄摸得清清楚楚,团座要是决定对他下手,卑职保证他无处可逃!”
“干的漂亮!”钟毅狞笑两声,又对朱良成说,“老朱,立即召集队员!”
“团座,慎重哪!”朱良成闻言赶紧劝道,“这个杨庆山如果只是洪帮的太华山寨主,其实并没什么,说干也就干掉了,可问题是他还是行政院航运部的部长兼侍从室参议处的少将参议,这两个身份可是不一般。”
“副团座,其实也没什么。”胡清冷然道,“在行政院和侍从室参议处,像杨庆山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就只是挂个虚衔而已,并没有什么实权,党国之所以给他们这个身份,并不是因为他们真有这能力,而只是因为他们的黑道影响力,为了安抚地方!”
停顿了下,胡清接着说道:“我们真要是能铲除了杨庆山和他的徒众,行政院和侍从室根本不可能出面替他讨还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