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钟毅找了辆卡车,将仓库里的磺胺全都送到黄陂,交给税警总团的收容站。
为防意外,钟毅还带了一个连负责押送药品,昨天的刺杀给钟毅提了一个醒,万一药品有个什么闪失,后悔都来不及!
忙完之后回到马王庙驻地,一天时间又过去。
周一一早,钟毅又和孙立人坐车赶回武大育英楼。
回到育英楼之后,钟毅就让赵寒星把吉普车开去修理,在前天的刺杀中,钟毅和孙立人没事,小凡和吉普车却遭受了池鱼之殃,伤得不轻。
这个时候,汉口镇的刺杀也在训练团内小范围传开了。
不仅仅是朱良成、张远南,就连别的同学都跑来慰问。
甚至就连蒋百里也被惊动,让人把钟毅叫到了办公室。
“子韧,昨天在汉口是怎么回事?”蒋百里关切的道。
“没事,老师。”钟毅道,“就是几个毛贼劫道,让我和抚民给打发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毛贼!”钟毅话音才刚落,戴笠的身影就从外面走进来。
钟毅脸上微露尴尬之色,说道:“戴老板,前天我真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孙铭上尉是你们军统的人。”
“这个不怪你,是他自己的警惕性太差!”戴笠摆摆手,又说道,“说起来,连整个军统武汉站都得感谢你,感谢你给他们上了一课!要不然,就凭他们现在这种状态,对上小日本的特工,只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毅又道:“刺客的来历查清楚了?”
“这个倒没有。”戴笠摇摇头说道,“但是从刺客使用的冲锋枪,刺杀现场的布置,以及所选择的动手时机,足以证明这不是一群普通的毛贼!如果我们没有判断错误,这伙刺客盯上你已经有段时间,对于你的行踪了如指掌!”
钟毅深深的看了戴笠一眼,虽然从戴笠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破绽,但是他相信军统局一定是查出什么端倪了。
军统可是国党最庞大的特务组织!
以军统的能量,还能查不出区区几个枪手的来历?
这又不是日本的特工密谍,不过是几个枪手而已!
稍稍停顿了下,戴笠又道:“子韧,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呀?”
钟毅闻言,顿时心头一动,得罪人?戴笠这是在向他暗示什么吗?
这个时候,蒋百里起身说:“子韧,该去上课了,还有,今后外出一定要带上警卫,而且要提高警惕,今天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够再发生了!”
对于钟毅,蒋百里很器重,是真担心他会发生什么意外。
当下钟毅跟着蒋百里离开办公室,目送钟毅的身影消失,戴笠喃喃自语道:“钟毅,换成别的什么人,我直接就帮你打发了,但是这回你惹到的人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我们军统局也是爱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
回到教室,上战术分析课。
蒋百里照例又让两名学员帮忙将一幅地图钉到黑板之上。
看清楚地图上的内容之后,全班学员顿时之间精神一振。
因为地图上标示的,赫然正是徐州会战的最新敌我态势,时隔半个月之后,蒋百里老师终于又要讲徐州会战了。
学员们最为喜欢的,还是这样的跟实战相关联的战术课!
钉好地图,蒋百里拿教鞭指着地图说道:“同学们请看,这是关于徐州会战的最新敌我态势图,日军的两个师团已经推进到台儿庄,正向驻守台儿庄的第二集团军发起猛攻,今天已经是台儿庄之战的第三天!”
“老师!”有学员忍不住问道,“交战情形如何?”
“情形很不乐观!”蒋百里道,“日军攻势很猛,而且使用了化学武器,第二集团军的伤亡很大,台儿庄将近三分之二街区已经失守!”
“怎么会这样?”有学员失声道,“才三天就丢掉了三分之二的街区?”
“是啊,怎么会这样?”有学员附和道,“孙连仲可是西北军中悍将,第二集团军也是西北军的老底子,怎么会这么不经打?”
胡琏沉声说:“台儿庄如果守不住,整个战术构想岂不是就完全落空?”
“那也未必!”蒋百里摇摇头说道,“因为台儿庄的南关仍在第二集团军手里,仍可以从外面调部队进城!所以台儿庄应该不会那么快失守!守住希望还是很大!”
话音才刚落,钟毅却叹息一声说:“台儿庄或许不会那么快就失守,但是要想全歼来犯日军的两个师团,却已经没有可能了!”
听到钟毅这话,所有学员都是脸色微变。
便是蒋百里的脸色也是顷刻间微微一沉。
张灵甫沉声道:“钟毅,你凭什么下此断言?”
钟毅摇摇头说:“第二集团军已经丢掉了台儿庄三分之二的街区,却仍旧牢牢控制着南关,这说明了什么?”
朱良成叹息道:“这说明第二集团军还是心存侥幸,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