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对他而言都不重要,这世上如果真的有一位逍遥散仙,那么......想来就是他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袁淳有些无奈,老人揉了揉眉心,道:“他来天都,就此事......跟我打了一个赌。”
龙凰那张寒若冰霜的面颊上,罕见地浮现一抹好奇神色,眨了眨眼,道:“您与蓬莱那位......立了什么赌约?”
袁淳无奈道:“他说,蓬莱的长生,和剑湖的大雪合二为一之后,会是世上最锋锐的剑器,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个裴旻,能够弹指击碎,这世上也不会有第二柄剑,能够与其锋芒相媲美。”
龙凰蹙起好看的眉头,喃喃道:“这个赌,该怎么证明孰对孰错?”
老人笑了一声,像是一个孩子赢得了糖果,狡黠笑道:“看着就好,他会输给我一颗赤金品秩的蓬莱仙丹。”
龙凰唇角浮现一抹笑容,她倒是没有见过,老师竟然还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两人一步一步踏下台阶。
龙凰忽然开口问道:“老师,为何您最近格外留心‘南疆’?”
袁淳轻轻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老人轻轻咳嗽一下:“要保密噢。”
龙凰忍俊不禁,按捺好奇心,小鸡啄米一样轻轻点头。
“宋雀儿子被指派去了南疆,他带着李白桃......逃婚了,不过不是私奔。”老人一本正经道:“宋雀儿子带着小侍女去灵山闭关过小日子了,李白桃去追‘小白脸’了。”
她看着老人慈祥的褶皱侧脸,疑惑道:“大隋公主离开了南疆?怎么做到的?”
南疆执法司的囚压阵法,相当牢固。
“天时地利人和。”老人感慨道:“南疆的‘雀笼’被人打破了,魔头遍地走,蛊乱四起,执法司现在忙着镇压魔头,无暇顾及这些......谁会想到,宋雀儿子的身上,还藏着能够打破执法司镇压空间法阵的手段?”
至于宋雀儿子宋伊人,到底是如何凿开的执法司法阵。
袁淳先生其实也不知道......
龙凰忽然又道:“等等,老师您刚才是不是说......大隋公主去追小白脸了?”
小白脸?
小白脸是谁?
袁淳先生眨了眨眼,狡猾道:“这个......不可说,不可说。”
老先生再度一挥袖。
哗啦啦的书简推回漫天书阁当中。
龙凰的面前,多出了一张摊开的,泛黄的竹简。
她细细看去,竹简上刻着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狐妖。
龙凰平静道:“妖君伽罗,镇压在大隋中州玉门关。”
袁淳先生面带赞许的点了点头。
“先生,这是何意?”
龙凰捧着竹简,她记得大隋地界每一座镇压大妖的境关......天狐伽罗,被镇压在中州玉门关下,每年的此时,都有一队平妖司的修士,带着天狐血去加固阵法。
袁淳先生给自己这卷竹简......是玉门出了意外?
龙凰念及至此,有些动容。
老人轻声道:“平妖司的六人小队,死在了阳平城外,现在去往玉门伽罗封印的,是四只精怪小妖。”
“先生......龙凰这就动身,前往玉门镇压伽罗,灭杀妖物!”女子神情森寒,攥拢竹简,已然准备掠出书楼,以她的速度,全力施展,赶往玉门也要不了多久。
这些年来,竟然还有“妖物”敢打着释放平妖司境关法阵的念头,背后难道有妖族天下的妖修主使?
袁淳老先生一只手轻轻按在龙凰肩头。
他摇了摇头。
龙凰蹙起眉头。
“三只树妖,千年扎根,方才开启灵智。虽说是妖,但毕竟生长在大隋天下......我教你的,难道全都忘了?”袁淳盯住龙凰。
女子面容柔和起来,她低声道:“老师教的,龙凰字字在心,哪里敢忘......身为平妖司大司首,平妖二字,并非是一味的打杀。”
袁淳点了点头。
龙凰抬起头来,道:“可是玉门底下,镇压着的,是一位天狐妖君......若是放出来,方圆十里,恐怕都会罹受劫难。”
袁淳轻声道:“不会的。”
老先生走下台阶,“两千年前,伽罗被囚压在玉门关下,天都平妖司扒其皮,炼其血,年年加固封印,血液渗透大漠黄沙,方圆十里,一片殷红。”
“有一株短穗柳,干涸濒死,承蒙其血,侥幸得生。”
龙凰眼神闪烁。
她轻声道:“这算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袁淳神情复杂,摇了摇头,道:“有始无终,有悲无喜,有缘无分。”
……
……
(今日修改一处笔误,第二百八十三章 闫绣春在玉门解封阵法之时,对天狐的称呼由“父上”改为“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