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拎着钱袋“你要是敢耍滑头,我就一刀砍了你,有这东西在,我杀你也是白饶。”
“是,是。”
谢玄问什么,小太监便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谢玄。
烟火一放,皇城外浓烟滚滚,宁王逼宫。
池一阳捏碎了符牌,朗声唤道“紫微宫门人何在”
“紫微宫门人在此。”
一声声应和,自玉台传出,禁军从袖中取出紫色丝带,捆在手臂上,慢慢汇集到池一阳身后。
这许多年来,紫微宫上三门修道,下三门习武,出了山门,便能进宫门,两边对峙,人数虽少,倒也不弱太多。
宁王面上勃然变色,他知道紫微真人经营日久,可这些年来圣宠日衰,圣人对紫微宫也多有忌惮之意。
道门不似十多年前那样风光,各地宫观虽有积威,也不像原来跋扈,没想到禁军之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紫微宫的人。
宁王倒也不惧,只要坐实圣人已死,太孙年幼,除了藩王之外,他在京畿大营的人马就快赶到,还怕什么紫微宫。
紫微宫保下贵妃太孙,宁王扣下藩王重臣,短兵相接,各占东西,只等后援赶到。
云梦泽中飘的满是尸首,有道士禁军的,也有宫娥太监的。
死了这许多人,等宫里乱劲过了,水里的尸首也泡烂了,正好趁着这乱劲逃出宫去,随手摸个金壶银碗,都能过日子了。
小太监把谢玄带到了太医院,还没进去,就见一队禁军押着几十医官医工,推推搡搡自太医院中出来,人人手中都拎着药箱。
一个领头的道“请各种大人们快些,兄弟们还等着看病呢。”
等人走远了,谢玄潜入房中,拎了只药箱,把用得上的东西都塞进去,可怎么找都没找到磁石。
门“吱呀”一声,进来个医官,谢玄闪身躲在门边,听见门外两个禁军骂骂咧咧“动作快些。”
医官抱着医箱,冷汗直流,单刀就抵在他鼻梁上,谢玄一个眼色,他便颤着声道“是是是是。”
谢玄将门一掩,低声问他“磁石在什么地方”
医官依旧颤声道“这里没有磁石了,磁石都在在药宫中。”
奉天观人打出暗器,伤了许多紫微宫门人,这些医官医工便是押过去治伤的。
谢玄皱起眉头,没有磁石就没法吸出银针,就算是紫微真人故意设套,他也得闯一闯药宫。
他随手打昏医工,像脱禁军皮那样,脱下了医官官袍,拎起药箱,缩着脖子出去。
两个禁军看了他一会儿,都有些疑惑,这人刚才似乎不长这模样,刚说了一个“你”字,谢玄抬头一笑,两张黄符拍出。
禁军迷迷瞪瞪再看一眼,便觉得方才就是这人,又呼喝起来“赶紧着,前面等着呢”
谢玄跟在他们身后,顺顺当当进了药宫。
药宫分前殿后殿,贵妃太孙歇在后殿,伤者都抬在前殿,谢玄装模作样给人治伤,随手摸了几块磁石藏在袖子里。
拿了一堆血布,急急忙忙往廊道里去,想趁人不备,跃上房梁。
谁知刚要跃起,迎面走来个紫棠面皮的道士,谢玄脚步一顿,岳一崧,就是他捉走了师父。
他躬身低头,岳一崧扫了他一眼,又往后殿去。
谢玄还是第一次碰见他,岂能这样白白放过,脚步一轻,跟在岳一崧身后,就见他越走越偏僻。
走到药宫中角落的偏殿,这里重门紧锁,诸多看守。
谢玄心中一紧,难道师父关在这里
岳一崧走到门前,那几个守卫拱手行礼“师父”
原来他们穿着禁军的服饰,却是紫微宫的道士。
谢玄轻跃起身,飞鸿一般轻落檐上,就见岳一崧点了点十来扇紧锁的大门,点到一间屋子,走上前去,打开门锁。
谢玄手指一动,瓦片浮起,他从屋顶往下望去。
就见屋中关着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她们一听见开锁声,就紧缩成一团,几个女人紧紧缩到墙边。
一个年老妇人跪倒在地“道长发发慈悲,今日就取我的血罢。”
岳一崧皱皱眉头“滚开。”
他衣袖一拂,扫开那老妇,余下的年轻妇人眼看母亲被推倒在地,飞扑上去,手中银光一闪,被岳一崧捏住了手腕。
他倒没伤那女人,只是又推在地,对她们道“商家男人都挡不住,你们挡什么,把那孩子交出来,一天一碗血,轮着放,死不了人。”
谢玄倏地明白过来,在商州时,澹王送礼,商家人还闭门不出,不是因为不想见澹王,而是商家堡里已经没有商家人了。
所有的人都被关在这里,天天放血给圣人治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