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闻裕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凉。
“被吓着了?”他安慰她,“别怕。给你看就是想让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以后离他远着点。”
纪安宁点了点头。
闻裕抽回了她手里的资料翻了翻,说:“他爸原本是打算送他出国的。后来出了这个事,就把他又接回到省会来,没敢让他出国,给他弄进咱们学校来了。在国内出事,他能使上力,在国外出事,有时候有钱都不好使。这小子,本性难移,大二时候又搞出一次事儿来。这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你别怕,他不敢对你怎么着。”闻裕捏着她的手说,“有我呢。”
纪安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前世赵辰早就盯上了她,只是忌惮闻裕,一直不敢出手。所以闻裕还在的时候,她一直都不知道赵辰这个人的存在。
闻裕离开了,赵辰才肆无忌惮。
可闻裕今生,还会离开吗?
闻裕其实从初七开始,就踏实去公司给闻国安干活去了。别看他在纪安宁面前常一副流氓样,倒切切实实能担当起一个继承人的责任。
很快正月十五都过去了,已经是二月中下旬。这天他刚开完会,接到了闻国安的电话:“你这几天看到你妈了没有?”
“没有。”闻裕说,“从过完年那一面之后,我就再没见着她。”
“跟她通过电话吗?”闻国安又问。
“没有。”闻裕跟程莲并不黏糊,半个月不通电话也正常,“怎么了?”
闻国安沉吟了一下,说:“你到楼上来。”
闻国安的办公室在顶层,闻裕搭了专用电梯上楼,进了他办公室,发现除了闻国安之外,孙秘书和程莲的女秘书也都在。
程莲的女秘书神色非常不安。
闻裕看着这情形不对,皱眉问:“这是怎么了?”
闻国安说:“你妈妈联系不上了。”
闻裕愕然,说:“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
闻国安对女秘书说:“小杨,你给他再重复一遍。”
杨秘书点点头,回忆说:“我最后一次和程总联系,是在前天傍晚,下午有个会她原本要参加,后来耽误了。我在电话里给她做了简报。然后昨天开始,程总的手机就关机了。我打了几个电话问了一些人,都说没有看见程总,包括程总的司机。然后下午我就给孙秘书打了电话。”
孙秘书接着说:“我接到杨秘书电话,就打了电话给董事长。”
说完,两个秘书都看向闻国安,闻裕也看向闻国安。
闻国安皱眉说:“她最近情绪不好,在家里老跟我吵架,我以为她在耍脾气,就说不要管,等她自己回来就是了。”
闻裕立刻掏出手机拨了程莲的电话,关机状态。
他挂断手机,眉头紧皱,说;“那就是说,我妈失联已经超过四十个小时了?”
办公室里陷入一阵沉默。
杨秘书说:“这,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久的……”
没人接茬,办公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闻裕目光投向闻国安,喊了声:“爸!”
这种情况除了报警没有别的选择,闻裕不知道闻国安为什么沉默。
最终,闻国安还是说:“报警吧。”
纪安宁今天也有工作。
虽然是冬天,她却穿着一身雪纺裙。平面模特这种工作,夏天拍棉服,冬天拍裙装,都很正常。好在摄影棚有暖气,照明灯的温度也很高,倒不会被冻着。
只是拍到一半接到了闻裕的电话,他说:“今天有点事,不能过去接你了。”
纪安宁知道他假期都在公司全职,说:“没关系,你忙你的。”
但闻裕匆匆就挂了电话,没有像平时那样“想你”、“宝贝儿”之类的贫嘴。纪安宁稍稍奇怪了一下,但摄影室喊她,她也匆忙去换衣服去了。
第二天她带外婆去医院复查。
纪安宁看到复查的结果就知道外婆做的牵引和前世一样没什么作用,她提出要做手术。
但医生认为做牵引的时间还短,现在就断定无效操之过急。医生特别反感这种自以为是的病人家属,而且最重要的是,外婆年纪太大了,又有多种疾病在身,太容易引起并发症,给这样的老人做手术,是医生想尽量避免的事。
纪安宁无法说服医生。
她总不能说“我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吧。
争执起来,医生甚至连“你多大了?成年了吗?请你父母来跟我对话!”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纪安宁带着外婆怏怏而归,心情沮丧。
回家做了午饭,安置外婆躺下睡午觉。纪安宁躺在新沙发上,觉得心情低落,掏出手机,想跟闻裕说说。
这才发现,都已经下午了,闻裕今天竟然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一条信息都没个她发。
有点奇怪呢。
纪安宁拨了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