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日子啊?”沈醉僵直着身子向木桶的另一侧躲了躲,偏偏又撞上他的手臂,连忙又左挪,结果又差点碰到风涟澈的脸。 所以,她再也不敢动了,头就被夹在那张脸和那只手臂之间,保持微妙的距离。 “月亏之日。”风涟澈半截身子笼罩在她上方,银白的长发垂落在她身上,腾出一只手来,食指卷起她的一绺头发,在指尖打成卷,“当天上的月相,由上弦月变为下弦月时,便是本宫最难捱的日子,不但一身功力衰减到乌有,还要忍受狼化的屈辱,而你,正是本宫唯一化解魔症的良药。” 上弦月变成下弦月,沈醉眼珠子滴溜溜转,那岂不就是初一! 还有五天! “狼……狼主大人,您看,咱们能不能出去好好说话?这儿这么小,太挤了。”沈醉一身小太监的衣裳已经湿透,浸在水中,隔着裤管衣袍,也能感知到风涟澈结实滚烫的身子。 “不。行。”风涟澈一字一句,眼中妖色渐浓,“你这小陛下,可是自己送上门的。” “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听见里面有人在……在哼……,我以为……”沈醉越说声音越小。 风涟澈眯着眼,痴迷地在她耳畔嗅着药香,“你以为什么?” 沈醉被他的气息弄得又痒又怕,心思一阵乱,“我以为您老人家受伤了!” 风涟澈果然停住了,认真看着她已经红得发烫的脸,忍不住指尖在她脸蛋上一捏,“本宫的确受伤了。” “哈?”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笨蛋,楚云城那一掌,并不是容易接的。” 距离月亏的日子越近,他的实力就越是大打折扣。 难怪这屋子里有种药味,“所以你是在这儿疗伤?” “不然醉儿以为本宫在做什么?”他向下迫近了一点。 “我……”沈醉在心里戳着手指尖,我以为你在这儿爽呢,“啊,内个,水都快凉了,会生病的,我们出去吧。”她身子向水下沉,想躲开他一点。 “可是本宫现在热得很。”风涟澈继续向下迫近。 水已经没到沈醉的脖子,“狼主大人,咱们能不能有话好好说?” “你答应了与楚云城的婚事,我们,没话可说。” “我那是缓兵之计!”水到了下巴。 “可是,本宫,不喜欢!”风涟澈的唇已经近在咫尺。 “停!”沈醉咬咬牙,豁出去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楚云城将大婚的日子定在屠魔节之后,而我,是计划着屠魔节趁乱,跟你私奔的!” 果然,风涟澈凛冽的双眼眯了眯,不再迫近,“你在说谎。” “是真的,我以为你是真的风涟澈,想哄了你欢心,借你的手,逃出皇宫!” “呵!”他轻笑了一声,转身哗地从水中站了起来,背对沈醉,抬腿迈出了木桶。 沈醉还没来得及抬头,眼中便全是大长腿! 等到她重新在水中坐稳,风涟澈已换了一身猩红如血的衣袍,简单束起的银发,簪了从不离身的白玉簪,衬着清冷凛冽的盛世美颜,整个人如一尊妖艳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