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一路逃命般回了寝殿,才发现也不知是搬剑累得,还是滚楼梯滚得,总之那腰都快折了。 她骂骂咧咧扶着腰,“风涟澈,你个老变态,不是人!” 玄梅羽竹四个人过来接驾,“陛下这是怎么了?” “靠,跟那老不休滚得,疼!”沈醉一瘸一拐,“准备一下,朕要洗澡,脏死了!” 几个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羽衣悄然退了出去,向楚云城禀报去了。 沈醉累得不轻,又周身酸痛,由宫女按摩得舒坦,便在浴宫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肚子饿了才醒来。 她裹着轻薄的绢纱,窝在水中的玉床上,不见那四个女官,只有个小宫女陪着,“她们四个呢?” “回陛下,傍晚时分都被王爷招走了。” “楚云城叫她们做什么?” “奴婢不知,只知道走的时候,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那便没什么好事。 沈醉抬眼,看那小宫女,“你又叫什么名字,怎么没见过?” “奴婢米糖,是今日新调配过来的。” “哦。”沈醉在温热的池水中,泡得懒洋洋地,无意中嗅到空气中,有种美味的肉香,立刻五脏庙的馋虫都被唤醒了过来。 “烤肉?” “回陛下,是江侍君、慕侍君还有秋侍君来了。” “他们三个还有脸来?” “几位侍君殿下说,要请您……撸串。”米糖不是很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就只好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撸串! 沈醉扬眉,“算他们还有良心!更衣!” 她肚子饿,就没仔细打扮,只穿了件抹胸的胭脂色留仙裙,罩了月白罩衫,将长发在脑后松松一拢,命米糖以胭脂色的丝带扎了,便去了外面。 寝殿前的亭子里,早就烟火气缭绕,夹杂着烤肉香。 秋雁回一条嵌了红宝石的抹额,挡了垂下来的几缕长发,挽起雪白的衣袖,一只脚蹬在凳子上,正摇着扇子,认真扇着炭火。 烤羊肉串! 江照晚,挽了牡丹髻,簪了六支乌龙簪,端端正正坐在紫藤花下,拈着酒杯,出神的望着刚爬上宫墙的弯弯月亮。 慕水苏一袭青衣,则忙前忙后,张罗着几个宫人摆放碗碟,抬眼看见沈醉来了,便招手,“陛下,快过来,臣侍特意给你煮了好喝的水果茶。” “谁准你们来了?厚脸皮!”沈醉还未早上朝堂上的事不乐意。 慕水苏的茶还没送到面前,就被秋雁回给挤了进来,“喝茶有什么意思,小陛下就爱吃我烤的串。” “不要!” “哎呀,趁热吃,按你喜欢的,七分瘦,三分肥,嫩着呢。” 江照晚也从藤萝上轻飘飘跃下,“陛下来了。” 这三个人,是沈醉平日里接触最多的,私下里,也没那么多君臣之礼,与其说是侍君,倒不如说是将她像个小女孩儿般哄着。 沈醉狠狠将那只串儿撸了,鼓着腮,竹签在三个人额前一一点过,“你!你!还有你!一个太宰,一个执金吾,一个大鸿胪!说出去名头响当当,没一个有骨气的,没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