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王诺岳对着话筒说道，“当年因为航海技术的进步，从陆军中孕育出了海军，又因为飞机的发明，从陆军中分出了空军。但是，陆军、海海、空军、甚至太空战场在信息化革命的催化下，会由独立走向融合。海湾战争就是很好的例子，未来战场不分陆海空天。多维立体、多战场合一才是未来战场的基本形态。而信息化，就是战场的胶合剂。”
“所以我们要抓住信息化这个本质和核心，在新的起点上推动我军现代化建设。我们需要为陆军打造信息采集、传输、处理、显示的信息化步兵战车。”电话对面的王凯旋紧接着说道。他在一个小时前就接替王盛茂，和王诺岳兴奋地聊起了战争、装备、信息化。
“正是、正是。英雄所见略同。”王诺岳高兴地说道。
听到他自吹自擂，王凯旋笑了。终于在一阵相互吹捧中，两人结束了这次电话侃大山。
打完电话的王诺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因为举久了电话，他的双手都有点麻木了。
王诺岳心想，今天真是很巧，自己不懂车辆和机械，老爸不懂信息科技，结果有个两样都懂的王凯旋正好跑过来作为中介。因为有了知音，他这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如果不是手太累了，他觉得自己还能侃上一个小时。
在他记忆里，陆军的信息化在90年代中期才开始真正启动。而且，首先实现信息化的车辆是某种新型坦克。现在，有了他的提议，江麓多半会去试一试，说不定就要领先造坦克的第一机械厂一步，搞出个信息化的步兵战车。
“你说，以后军种都会融合？”柳子邵问道。王诺岳吹了一个多小时的牛，柳子邵就在旁边听了一个多小时。
“信息化是一种趋势，军种融合也是一种趋势，但时间节点就说不清楚了。也许几十年，也许上百年。”王诺岳不负责任地说道。他想的很简单，就是利用现在海湾战争对华国军方的冲击，提出一个比较合理的努力方向，让军队在信息化建设顺畅一点。
“那你不说时间，岂不是”，柳子邵一下子没想好怎么形容。
“夸夸其谈？夸大其辞？”王诺岳双手一摊，一副无辜的表情，“这是所有军火商都必须掌握的技能啊。”
柳子邵点了点头，说了句，“你牛。”然后就开始换出门的衣服。
“你去哪？”王诺岳问到。
“去食堂，告诉他们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二十一世纪是信息世纪，是我们学信息科学的世纪。”柳子邵自觉又学了不少名词，有了不少新的想法，兴冲冲地准备去和同学切磋。
看着柳子邵脸上写着的“我是去找场子的”的表情，王诺岳摇了摇头。
*
电话打完了，王盛茂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看着王凯旋，“你对这个数据链和装甲指挥车怎么看？”
他对信息化、数据链这些东西不是太懂。但他想分辨自己儿子的想法，到底是奇谈怪论，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性。
“我觉得很有吸引力。”王凯旋说道。他顺手从桌上拿过一张纸和一支铅笔，开始画简单的示意图。他是仿制bmp-1的主要技术人员，对车体结构非常熟悉，每个部分的大小位置都在他的脑海里。飞快的，五〇一步兵战车的直观图就出现在纸上。
“你看，我们的步战车车体够大，只要把载员舱重新布置一下，再取消两边的观察孔和射击孔。就可以放下地图桌和工作台。”王凯旋擦掉中间的分隔，画了一张桌子。
“这里，可以放下两部电台。这里还可以放另外两部。一共四部电台，可以指挥营级、甚至团级作战了。”王凯旋在两个角落画了几个小方块。
“这里，可以安装天线杆。”
“这里，可以安放发电机。”
“这里，可以安放新的数据设备和显示屏”
王凯旋显然考虑过不少问题。所以王诺岳一提信息化指挥车的概念，他的脑袋里就有了不少想法。
看着他侃侃而谈，王盛茂放心了，看来自己儿子不是吹牛，而是真有可能。他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签了名，递给王凯旋，“拿着这个，去出纳科取一千块钱。今天星期六，明天星期天，这是给你们的加班费。你带着技术科的人加个班，把这个装甲指挥车的想法好好整理出来，写个报告。”
停顿了一下，王盛茂问到，“能不能在星期一给我？”
“如果只是可行性报告的话，没问题。我们熬两个通宵，星期一报告肯定能出来。”王凯旋想了想，觉得没问题。
“那接好，要写好点，写认真点。你要知道，现在正在打仗。”王盛茂用手指了指上方，“大佬们都在关注这些东西。我们越早提出，竞争的对手就越少，上面拨钱的可能性就越大。”
王盛茂关注的地方和王凯旋不同。他仔细回想这两年的各种会议，大部分军工厂都在挣扎，好像还没人提出信息化建设的建议。如果江麓率先提出，岂不是能领先同行一步。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