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了,在这最后备考阶段,老师和家长都开始了新的角色扮演。原来天天挂在嘴边的“高考还有多少多少天”也不在说了。对学生完不成学习计划好像也无所谓啦。对考不考得上大学也摆出了一副“成顾欣然败亦喜”的样子。学生们也开始调整作息,不再不管不顾的熬夜,用正常的睡眠来恢复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 就在这样一种所有人一起努力营造出的“正常”气氛中,巨大的考验不经意而来:第十四届世界杯足球赛决赛于1990年6月8日至7月8日在意大利举行。 “啊!啊!啊!”,现在是午饭时间,汪翰和王诺岳他们正躲在柳树下吃午饭。看着周围只有自己几个好朋友,汪翰忍不住叫了几声。 九十年代,华国有一股足球热潮。无数的年轻人喜欢在足球场上挥洒自己的汗水,他们相信,华国的足球就会崛起,十多亿人,怎么也能挑出十几个会踢球的。汪翰,作为他们中的一员,是球迷中的铁杆。他现在实在是太想看世界杯了。 “想看就去看一场呗。学校旁边的饭店就有电视。”王诺岳一直不明白,二十几个人在一起跑来跑去,有啥好看。 “可我是每场都想看。”汪翰哭丧着脸说道。“四年一次啊。” “高考十八年一次啊。”一中每年的冬天,就用校园长跑取代课间操。汪翰作为体育委员,经常逼着王诺岳去跑步。现在看到汪翰这么纠结,王诺岳没办法不增加他的纠结。 “走,我陪你去看一场。”柳子邵看不惯王诺岳的落井下石,选择了开解汪翰。“不就是两个小时吗,我们损失得起。” 柳子邵也是球迷中的一员,不过没有汪翰那么铁杆。而且他的成绩比汪翰稳定,所以有底气这么说话。 “铛铛,铛铛”,吃完饭的许英杰敲响了饭盆。 “吃完饭,休息休息。去教室看两道题。说不定就是高考要考的呢。汪翰,你说是不是!”许英杰能唱能跳,可和王诺岳一样,不能跑。两个人冬天长跑的时候,经常是拖到最后的难兄难弟,被汪翰赶着跑。 “走走走,天气太热,我们吃雪糕去。”刘远即不是球迷,体育也还好,因此选择了和稀泥。拉着两个幸灾乐祸,一个纠结万分,一个无可无不可的朋友去吃雪糕。 * 如果说世界杯让汪翰纠结万分,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的话,曾主任的一句话,就让王诺岳陷入了同样的境地。“明天,华国科大的招生老师想和你面谈。” 王诺岳小时候的梦想是穿上白大褂,带着眼镜,去做科学研究,如果能造出那种毁天灭地的超级氢弹,那人生就完美了。他现在回想,觉得自己的这个梦想说不定就是受了江麓的“国防教育从娃娃抓起”的影响。 不过,他这个梦想,在另一个梦里破灭了。进了华国科大,他终于发现自己不是搞物理研究的料,因为即吃不了苦,又不够聪明。纠结几年后,最后还是选择了转行。 今天,选择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科大的老师肯定是来预招的。只要他同意,那么科大就会优先提档。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见到熟悉的老师和同学,进入儿时梦想的轨道。 现在,他有一定前瞻性的他,有信心比梦中走得更远。比如说,他可以选择量子通信作为研究方向,只要忍受个二十年的冷板凳,四十岁后一定会出头。说起来,那个因为研究量子通信,年纪轻轻就评上院士的杜教授,今年应该刚刚本科毕业,进入近代物理系工作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简陋的实验室里焊电路板。 这个选择的代价就是,会浪费大部分梦里关于信息产业的知识和“远见卓识”。嗯,也许可以利用金融和股票交易,赚上不少钱。但王诺岳认为,钱不能变成影响力,那就是浪费。 * 虽然在需要说服别人的时候,王诺岳的演技可以飙到天际,他能够用坚定的眼神,充满信心的语气让别人接受他的观点或者计划。生活中的他,并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王盛茂一回到家,就发现了自己儿子的异常:纠结,异常的纠结。 “今天有什么事吗?”王盛茂拉着王诺岳在沙发上坐下。 “明天,华国科大的招生老师想和我面谈。”王诺岳说道。 王盛茂明白了。王诺岳这两个月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首先是订阅了科技日报,特别关心计算机方面的新闻,然后又搞来了一大堆计算机方面的书。明显是想选择计算机专业。而以前,他的关注点一直是物理方面。 “那你怎么想的?不想学物理,不想去科大了?”王盛茂问道。 “嗯,我想去学计算机。”王诺岳回答到。 “那你想去哪个大学?科大的计算机专业不好?”王盛茂奇怪的问道。 “不是科大的计算机不好,而是资源不够。”王诺岳开始涛涛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一方面是跟父亲交流,一方面是说服自己。他想的并不是单打独斗,而是集团作战。 现在是一九九〇年,微软的雇员人数已经接近六千,年收入已经超过了十亿美元,未来的两大支柱:windows操作系统和office办公软件都已经形成了产品线。 甲骨文公司(oracle),虽然因为大举扩张全球业务,导致业绩首次发生亏损,市值急跌80%。可是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们不仅发布了好几代关系数据库的产品,而且已经成了标准的制定者,是全球大部分大公司数据库的首选。 德国人的sap(systemapplicat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