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给了席君买一个熊抱,然后给他胸口来上一击,王邵喜道:“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对了,天柱王如何了,有没有逮住他?”
说起天柱王,席君买就来了精神,边比划边描述:“大人您是错过了,天柱王那张老脸……您是不知道,他一见到我们赶在他前头堵他去路时的表情,感情不要太丰富哦,简直跟川蜀那边变脸的戏法一样,一阵白一阵绿的,比翻书还快。”
王邵笑了几声,继续问道:“擒住了?”
席君买兴奋的脸色收敛了几分,砸吧嘴道:“跑了,这老家伙老奸巨猾的很,一看不对就分兵两路,带我们兜了好大个圈子。”
王邵点头,同时抢白道:“按理说兵分两路,一路为虚,另一路是实,若我猜的不错,其实那两路吐谷浑大军都是假的对不对?天柱王是聪明人,是聪明人都有个通病,那便是贪生怕死,他很可能只带着若干护卫趁乱隐藏了起来,等你们追杀完两路大军,他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大人英明,全中!”
席君买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发自肺腑赞了一句,要知道王邵并未亲临战场,居然通过描述就能一口道破其中关键,这等洞察力何等惊人,汉之子房不过如是。
王邵看了一眼被将士簇拥而去的丽质,回头笑道:“他应该就在附近吧?格尔木是个好地方,往东是西平(今西宁),往北可以去敦煌,往南则是入吐蕃,是沙碛最重要的一个补给点和要道,他若想跑的远,必定会来此落脚。”
“大人睿智,卑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提兵来此碰碰运气,却没想到天柱王是没逮到,倒把大人给迎来了,瞧您没事儿,真好!”
“不就是小小的沙漠嘛,还困不住我,倒是让丽质她吃了不少苦……”见席君买诧异的望过来,王邵立马改口:“呵呵,我是说让公主吃苦。”
席君买眼观鼻鼻观口,仿佛刚才什么话都没听见似的,回头从马背上解下水囊恭敬递了过来,开口道:“大人,先喝水吧!”
“谢了。”
王邵咬了咬干裂的嘴唇,认真打量了席君买一眼,微微点头,心道:“历史名将就是不一般,这察言观色的功夫也不容小觑啊,看来以后说话得注意一些,不过幸好,席君买是哥的人。”
拨开木塞美美的灌了一通,直到肚子能晃荡出水声为止,王邵这才舒坦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有生第一次,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清水中尝出了甘甜的味道。
抹了一把嘴,王邵牵过席君买为他准备的战马,干净利落地翻身而上。
“我师姐和元芳呢?”王邵一提马缰,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回大人话,元芳带着兄弟们也搜索天柱王踪迹了,至于红衣大当头……”席君买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一脸的便秘模样。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自那日大人与公主被沙龙卷刮跑后,红衣大当头跟发了疯似的在沙丘寻大人一天一夜,谁都劝不住……这会儿恐怕还未苏醒呢。”
“苏醒?她怎么了,病了?”王邵心弦一颤,急问。
“中暑了,大人您想想,大当头一天一夜没休息,还曝晒在烈阳下,能不倒嘛。”席君买实话实说不敢丝毫隐瞒。
“那……我先带公主回营休息,你们继续搜索,天柱王的事只能就交给你和元芳了。”王邵拍了拍席君买的肩膀沉声道。
“大人放心离去,这边有某在。”
“嗯。”
王邵别过席君买,招呼了一下护送丽质的队伍,便向军营赶去。
约莫半盏茶,王邵催马狂奔至大营,叫来护营卫兵问清楚了罗静心帐篷所在,便急急忙忙忙闯了进去。
“出去!”罗静心听见有人进来,擦了一把眼泪,连头都没回直接呵斥道。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罗静心背对着自己,怀里正抱着什么东西不断摩挲着,背影极是萧索,仿佛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王邵自然不可能被罗静心呵斥一句就打退堂鼓,反而嘴角微微一翘,继续迈步。
“嗤啦”
宝剑出鞘之声传来,罗静心依旧捧着什么,但另一只手却像长着眼睛一般,手里的宝剑出鞘直指王邵咽喉,还好王邵脚步收的快,不然非得撞上不可。
王邵条件反射似的微微退了一步,刚想开口,罗静心却抢白道:“我说过任何人都别来烦我,你想找死吗?”
话语间透露出淡淡的杀意,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冷漠与哀伤。
王邵小心翼翼捏着剑尖将它轻轻拨到一边,笑道:“呵呵,我听席君买说师姐你病了,就想来探望探望,如今看来师姐应无大碍,如此我也放心了,既然师姐要想静静,那我不打扰了,这就走哈。”
罗静心明显娇躯一震,手中的宝剑咣当掉落在地,她扭过头来,见真是王邵,便猛然起身向他飞扑了过去,嘴上道:“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我知道!”
王邵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她在自言自语啥。